——此生此世都活在无穷无尽的忏悔之中,永世的祈祷也换不来神明的一个垂怜。
该在冥河河畔徘徊百年,历经惨淡的,是这群货色才对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德莱特带着她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,“见这棵树倒,便想着攀上另一棵树吗?不会有这种可能的,哪怕那小子是精灵王,他也绝不会有带你回去的权力。所以,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“……你带我来到了哪里?”阮笙问。
“湖边。这里没有人能听得到我们的谈话。”
“不必大费周章,即便你不扣留我,我也不会跟赫尔曼回精灵之森的。否则,怎么对得起你的煞费苦心呢?”
阮笙露出讥诮的笑容。
“……海洛茵,我有的时候在想,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妥协。”
“我以为我妥协的已经够多了,否则,早在你一开始以兄长的口吻命令我事事听从于你的时候,我就已经一个耳光甩上去了。”
德莱特胸口起伏着,他看着那漂亮的少女。她今天穿着一身黛金色,披肩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,湖绿色的双眸因为看不见他而显得随意慵懒,眼神乱飘,从那双唇里吐出的无情又残忍的话语让他这样愤恨,偏偏又无能为力。
……不。
德莱特这时有了一个错觉,或许再过几年,几百年,直到生命的尽头,他也可能,等不来少女的一个妥协。
他没办法想象这样的日子。
她的眼里没有他,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他的不屑,她把他当成与空气一般无二的东西……即便她被他以强硬的手段留在了身边,但是只要想到这样的可能性,他就会忍不住发疯。
他的欲望扩大了。
遇到喜欢的人,得不到,就要去争抢、去掠夺,以残忍的、毁灭性的手段得到她,直到她再也无法离开你。
阮笙感觉到嘴唇一痛。
她愣了几秒钟,才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。
青年用牙齿几乎是如猛兽撕咬猎物一般咬着她的嘴唇,他把她往后推了几步,急促地按在树干上,戴着手套的右手垫在她的后脑下,侵略性的气息蚕食着她的呼吸,灼热的气流交换之间,他裹挟着她的唇舌,疾风骤雨一般猛烈,又带着别样的缠绵。
……疯了,疯了!!
她狠狠地把他往前一推,不敢置信地问:
“你发什么疯!?”
“他可以,我就不可以吗?”
“可是我们是兄妹!”阮笙费力地、一字一顿地重复这个词语,“兄、妹!”
“那不是真的。”
“可是别人不知道!你有没有想过,被别人看到了会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