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发青年一顿。
阮笙似乎看到了迷雾中祂的冷笑。
半晌,祂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咬牙切齿的字:
“伶、牙、俐、齿。”
“我早说过,让你继承神格,接任塔纳托斯,会是整个神域的劫难的。”
银发的神站起身,立在她的身前,高大的阴影覆住少女,“既然祂们都不信,那就让我们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吧。”
阮笙没有理祂没头没尾的话。
她依旧走着,她的灵魂告诉她,只要继续往前走,一直走,她就能够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。
祂就在前方。
祂会坐在神座上——不,祂会走下来,一步步地走下台阶,对她伸出手。
而为了这一刻,祂已经等了太久太久。
——本该是这样的。
如果梦境没有戛然而止的话。
眼前一片黑,手却能够摸到实物。阮笙迅速地冷静下来,她用掌心摸到了被子,桌面,柜子的棱角,还有柔软的毛发。
她只是多摸了一下,毛发的主人似乎是醒了,他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她的掌心,温顺乖巧。
只是他没有说话。
他不开口,阮笙也不开口。她只是摸索着下床,那人立刻扶住她的手,为她穿好鞋,扶着她站起来,为她指引方向。
好像一条导盲犬。
阮笙这么想着,没忍住,居然说了出来。
扶着她的人身体一顿,继而几乎是讨好地、惊喜地蹭到她的身侧,“汪”了几声。
阮笙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。
看见这一幕,对方也察觉到了什么。他慌乱、仓惶且不知所措地捏住阮笙的衣摆,却在犹豫后手指又松开——因为她没有允许。
两人就这样面对面,沉默了半分钟的时间。
“帕斯塔莱。”
少女终于开口。
对于他来说,就如同神明降下的一条神谕,令他喜极而泣,以头抢地的神谕。尽管内容是他那毫无意义的名字,他依旧会为那久违的声音落下热泪。
“请告诉我一切。”阮笙这时说了第二句话,没有声线的起伏,“不要有任何的隐瞒。”
*
帕斯塔莱救下了她,这毋庸置疑。让她不敢置信的是,他成为了魔域的王,在这么短的时间以内,比原著时间线提前了两个月。
阮笙皱着眉头,用手掌摸过他的脸颊、喉结、锁骨、手臂和腰际:“你的体型?”
“魔王血脉会继承前任的累积岁数。”帕斯塔莱喘着气,额头淋下热汗,却跪在她膝前,隐忍地任由她抚摸,只有喉结滑动,“我觉醒全部血脉之后,淬骨了三天三夜,体型才有了这样大的变化。”
阮笙了然,收回了手,“所以你现在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