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莱因用触手拍打着容器内壁,试图引起塞缪尔的注意,“您要去哪里?把我也带走吧,我想跟随您!”
“我要回众神山。”
塞缪尔的声音回到了没有任何起伏的状态,祂疏离的脸庞如同冰铸成一般,“你的药效没有解除,必须待在她的身边,还要负责保护她。”
“呜呜呜呜!!!”
克莱因流泪章鱼头,“保护她也没问题的啦,但是冕下,您都回忆起来了吗?我很担心您……我这里还有几箱糖果,要不然您都带上?”
“不需要,我会去取回七宗罪。”
青年朝着窗口走去,脊背上渐渐幻化出白色的羽翼,洁白的羽毛散落在地板上,“记忆没有全部找回来,但是也足够我使用了。”
“克莱因,你要保护好她。”塞缪尔扇动羽翼,白发被日光耀出斑斓的光圈,绚丽夺目,祂重回的熟悉的气质使克莱因几乎落泪,“这种情况,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。”
“我、我清楚了!!不过,冕下您为什么……”
塞缪尔从发尾开始,身形变成碎光,融入了从窗棂射进来的晨光之中,缓缓消散。
“克莱因,”
祂的声音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纪传来,
“我找到她了。”
…
十分钟之后,哈蒙抱着换了一身新衣服的阮笙出来,放在床上,按好被角,松下一口气。
“终于退烧了,没有什么大的问题,人鱼的体征也消失了。”她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,一回头,容器里的小章鱼还在呆滞地张大嘴,一串一串泡泡不停地从祂皮筋一样圆圆的嘴里被吐出来。
“啵啵啵”
哈蒙蹲下身,敲了敲容器。
“啵啵啵啵啵”
哈蒙皱起眉头,用力敲了敲容器。
“啵啵啵啵啵啵啵”
哈蒙把挡板拿起来,伸手拎起克莱因的一条触手,祂浑身都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。
“脑子被泡坏了吗?”
哈蒙不确定地甩了甩祂,想确认一下小章鱼是不是真的傻了。
“……你、你干什么啊!!”
克莱因这才回过神,惊叫起来。很快横瞳变成了圈圈眼,祂呕了一地板的水,痛苦地喊,“救命,放我下来!!你们主仆怎么都一样爱提着人家的触手甩人家,头会很晕的好吧!!”
“那只鸟呢?”哈蒙把克莱因丢回水中,言简意赅地问。
“冕下祂……什么、什么鸟啊!你的语气给我放尊重一点,海洛茵直呼其名也就算了,你区区一个人类是哪里来的胆量——”
克莱因在对方即将伸入水中的魔爪之下很快屈服,“冕下,冕下祂有事情回去了。不过很快就能回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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