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我的错,请你责罚我,怎样都好,像之前那样用匕首捅我也可以,多少刀都没问题,只要、只要你肯消消气……”
阮笙听得心烦。
帕斯塔莱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?这种情况下,他自身难保,还说着这种无所谓又不着边际的话。不是自身实力强大,对这种场面不屑一顾,就是个实心的蠢货!
阮笙以为帕斯塔莱是后者。
他和堕神却都很清楚,他是前者。
三次觉醒血脉的机会,相当于三块免死金牌。他用掉了一块,现在还在两块。退一步来说,他还有忠于自己的守护魔神。
根据堕神的话,守护魔神能够抵挡来自神明的全力攻击。
他完全没在意过眼下的处境。
他唯一害怕的,只是被她抛弃而已。听了堕神的话,一时冲动,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,他抓心挠肺地后悔,恨不得时间倒流。
明明只要再软和一些,再真诚一些,再死乞白赖一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,他却因为一时的脑热搞砸了。
他想掐死堕神的心情都有了。
偏偏那位还不长眼地往他的枪/口上撞。
“看到了吗?她已经彻底地恨上你了,她不愿意回答你的话,甚至不想再多看你一眼。你还是趁早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,跟我一起去统领魔域,血洗——”
少年的魔气随着强大的气势按下,伴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,堕神的半个身形被碾碎成了一滩黑雾。
“我说过了,闭嘴,你这没用的东西。”
帕斯塔莱咬着牙,每一个字从唇间漏出都阴冷清晰,让人脊背发凉。
他是真的生气了。
堕神虚弱地说不出话,祂闭了嘴,却在心底冷冷地嘲讽着。
帕斯塔莱,你不过是一条心甘情愿戴上项圈的狗而已。你衔着拉绳往她的手里眼巴巴地送,人家却还不想要呢。
这样的人,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魔王的。
堕神想,即使帕斯塔莱有一天登上了王座,也一定会赶着趟儿抢着把王冠和权杖献宝似的交到她手里吧。
他没有脊椎,因为脊椎都变成了魔神。他在她的面前永远都直不起腰来,只能跪着,匍匐在她的脚边。偶尔受到了刺激,抬一下头,未经过允许擅自触碰了一下她的脚踝,惹怒了她,他立刻又会变得惶恐不安、战战兢兢。
真是耻辱啊。
魔界的耻辱。
堕神陷入了沉默。
阮笙也当做没听到对方的呼喊,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,站起来,启用防御卷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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