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一默没有拒绝牧香为他暖一暖的请求,顺从了爬到床上,像卷大饼一样,将牧香卷到了怀里。他犹豫了很久,都不知道是否要告诉牧香她父亲的事情,说了怕她伤心,不说怕她以后知道后怪他,在这两难之中他纠结不已,好不容决定说的时候走到门口又犹豫了起来。
抱着牧香,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,景一默下定决心开口了。
“木木,我都知道。”还没等他开口,就只听见牧香平静的说道。知道?知道什么?还没等景一默反应过来,牧香又接着说道:“我听到你跟伯父打电话了。”
闻言,景一默一怔,随即就更加的抱紧了牧香,良久,他才缓缓的问道:“你会怪我吗?”他的声音是那样轻缓,仿佛是怕惊吓着牧香,又仿佛是害怕牧香说出他并不想听到的字眼。
牧香没有说话,而是反身抱住景一默。过了很久,牧香的声音才闷闷的传来:“从那个人家里回到舅舅家的时候,舅舅他们发现我患上了一种怪病,吃饭的时候会吃好多好多,永远遏制不住食欲,而某些特定的时候又会疯狂的呕吐,怎么也止不住。舅舅带我看过各种医生,都没有治好这种奇怪的暴食症。直到我慢慢年长,才有所好转。而舅舅也慢慢发现了我会呕吐的原因,似乎只要提起那个人或是那一家人,我就会产生心理上的恶心感,而生理上也会跟着反映出来。所以他看见我在医院吐的时候,就一口咬定了害我的那个人是谁。”
牧香安静的说着,如果忽略她发抖的身体,会以为她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。景一默将下巴抵在牧香的头顶,抱紧了她,习惯性的给她输送内力,让牧香的身体好受一点。“我不怪你,小时候我就希望他去死,他害死了妈妈,他还想让我死……我不怪你,真的不怪你……”牧香的声音越来越哽咽,她最初知道景一默让那个人坐牢的时候,心里是巨大的惊喜,真好,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前面了。可在这之后,浓郁的悲伤就包围了她,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那个小时候帮妈妈打扫卫生,让她骑大马的男人。她的悲伤,她的眼泪,她的思念,都是因为那个人,而不是因为着那个说她是贱人,往她身上泼硫酸的人,他只不过是一个跟他长得相似的人罢了!
哭了很久,牧香才吸了吸鼻子,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:“木木,将来你会是个好爸爸吗?”
景一默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那当然。我会教他读书写字,教他下棋,教他画画,教他骑马,教他练武,教他成为一个男子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