怦怦怦,一下又一下。
如春雷雨后,屋檐下的雨滴声;如闷热午后,工地上的钢筋水泥;如此时,他闭着眼,她在月光里描绘他的眉眼……
真的见过,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而后沉沉入睡。
第二天早上起来,昨夜的旖旎和缠绵消失不见。
黎喃觉得自己喝了一场花酒,酒醒了,人也该散场了。
正巧黎父出差回来,说是要来看她。
怕黎父知道她在酒吧玩到大半夜,又夜不归宿,急匆匆套上裤子就走。
那背景看着就是拍拍屁股走人的登徒子无赖。
黎喃走到门口,转了回去,想给他留一个电话。
可念头一出,觉得自己莫名其妙。
留电话做什么?难不成约第二次?
她便真的走了,连头也没有回。
总归不会再见面的。
没想到第二次见面,一场车祸,让两人变成这副鬼模样。
……
柳月和助理还在说什么,黎喃不想听,爬起来就往车库跑。
油门一踩,车便飞出去了。
她开得很快,快得窗外的风像刀子,刺得面骨都在发疼。
她的脑子也十分混乱。
原以为就是一次酒后乱情,却是另有隐情。
又想到,如果周津渡没有跑出来,真和别人睡了,现在是不是已经在牢里了?
还是他妈的□□罪,洗不掉的耻辱。
一日三餐有人送,唱着铁窗泪。
黎喃觉得自己脑洞大,可笑着笑着一下子用力过猛,眼里出来了。
心像被刀子捅了,一抽一抽。
眼泪跟珠子似的,止也止不住。
他妈的,这到底是什么家?谋财又害命。
要是周津渡生在黎家,先别提他是正妻的孩子,就算是背地里见不得的情人所处,黎家也是坚决不会做那害人的勾当!
她的哥哥姐姐们,不是一个妈生的,面上不合,平时老掐架。可爹是公平公正,一视同仁,该有的大家都有。
再不济还有她爸主持公道,所以兄弟姊妹见都没犯伤天害理的罪过。
当然,这其中也有花花公子,游手好闲的;但有刻苦努力,进了黎式集团,或出国留学的。
车进入市区,黎喃踩下刹车,控制车速一路开到停车场。
她车还没停稳,就看见周云居急急忙忙开车离开,不过满上含带春风,得意洋洋。
看来周津渡把他哄得很开心。
黎喃心里也就放心了。
她刷卡进来,周津渡没在客厅,卫生间亮着灯,传来女人呕吐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