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足以长出半寸头发。
一个月足以戒掉一个习惯。
只可惜,却没有长到足以忘掉一个男人。
这一周,穆氏集团的网站接连发布了一连串的好消息,股票连续三个交易日封住涨停,只在半天前,单辟出整整一个版面,哀悼于三周半前辞世的前任行政总裁穆远茗。
最新的那篇报道中,新任行政总裁脸上掩不住的意气风发看得时夏星几乎想要冷笑,穆城最终打败了自己的弟弟——以失去她作为代价。
时夏星坐在维也纳街头的小咖啡馆写完邮件,合上笔记本,结过账后起身离开。
现在是下午三点,午后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,嘴巴里还残留着黑咖啡的酸涩味道,穆城那边是晚上十点,新闻发布会后的酒会应该刚刚结束,今夜他一定能睡个好觉吧,时夏星想像着明天一早他收到戒指、看到信件时的表情,心情终于好了三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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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穆总,明天要发的照片和新闻稿已经拟出来了。”秘书将报社传过来的文件递了上来。
穆城匆匆看过一遍,指了指自己和陈越东握手的照片:“让报社那边务必把这张换掉,新闻稿里也一定不要提及穆氏和东越有继续扩大合作的意向。”
秘书十分惊讶,下意识地看了眼陈越东,察觉出老板的坏心情,不敢多问,立即点头称是,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。
邻座的陈越东举着红酒杯,摇头嘲笑:“我还以为穆总的智商不至于低到做掩耳盗铃的事儿,原来是高看你了。”
穆城没理他,自顾自地继续拨时夏星的号码,挂上电话后脸色更加不好。
陈越东接着开玩笑:“怎么,还没来得及狡辩,后院就已经点着了?”
“不是,她只是没有带手机,我问过熊小乐,她也没给她打过电话。”
时夏星这一个月的确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,可是半个月前却从苏黎世寄了四盒巧克力给熊小乐,还给她父母发过六封邮件,更是每到一座城市都寄一张明信片回家报平安,唯独没有给他一丝消息。
不止发回来的邮件中没有提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,连他每天早晚发给她的邮件,也没有回过一封。
时夏星走了一个月,他就不安了一个月,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,无奈这边实在脱不开身,她又行踪不定,无法第一时间过去找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