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爷爷喜欢仇英,哥哥出生的时候,学生送了他一幅仇英的扇面,他一高兴,就给哥哥取了仇英的号做名字,不过把‘十洲’改成了‘时洲’。”
原来路时洲的名字还真是谐音,只不过不是她想的那个。路檬贪玩、成绩平平,但从小耳濡目染,经史书画都通一点,简年想问谁是仇英,可怕被笑无知,没好意思开口。
路时洲就站在巷口的槐树下,不等简年和妹妹走到地方就迎了上来。
他看了眼路檬:“你回家吧。”
路檬本想立马要酬劳,但这一刻的路时洲太严肃,周身的气场莫名地让人感到畏惧,她不敢再闹,规规矩矩地和简年道过别就走了。
联系不上的这个下午,路时洲给简年发了无数条短信,姿态低到不能再低,只差哀求。他想过无论是因为什么,一见面立马道歉,可真的见到她,准备好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,反而感到委屈——那样小心翼翼,人家说不理就不理,一百条短信发出去,居然连一条回复都收不回来。
简年原本满心烦扰,看到路时洲皱着眉头瞪向自己,不知为何,竟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见她笑得若无其事,前一刻还忐忑不已的路时洲更觉生气,转头就走,走了几步回过头,对立在原地的简年说:“这儿人太多了,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附近的冰淇淋店,坐下后好一会儿,路时洲都沉着脸不说话,简年便问: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晚饭都没吃,不想吃这些。”
“那换家店?”
“不用了,没胃口。”
路时洲让妹妹叫简年出来是想问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不理人,再道歉认错来着,不想竟自己赌起了气,他明白这样很没风度,可是控制不住,大约喜欢这件事本来就是没什么道理的,言行根本没法用理智控制。
简年很快沉默了下来。她一不说话,路时洲又没底了,放缓了语气问:“你刚刚干什么去了?”
“做饭洗碗。”
“你会做饭?”
“刚学的。我爸爸病了,我妈妈在医院照顾,赶不回来。”
原来不联系是因为家人生病……松了一口气之余,路时洲一下子就不生气了,天大的委屈也荡然无存:“简叔叔怎么了?严重吗,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他。”
简年抬起头看向路时洲,得知他不清楚内情,她稍稍好过了一些。明明已经做好了不再联系的决定,真的看到他,她又不舍得说出来了。
“不用的。”
路时洲没往重病上想,转而说:“以后你家没人做饭你可以给我打电话,我会。你都做什么了?”
“就是最简单的。”
“越简单的越难做好,明天你家要还没人做饭,我帮你做。”
简年赶紧拒绝:“不用的,我奶奶也在家。我奶奶和江东都说我做的挺好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