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时洲的额头上有淤青,见简年愣愣地盯着看,觉得丢脸,微微别过了脸。简年很想询问他情况,可碍着家人都在,只能装不熟,站在一旁看他和父母寒暄。
见路时洲带了一堆一看就不便宜的东西,老实了一辈子的简爱国直说没必要,想招呼他吃晚饭,想起桌上的菜都是吃过的,就让简年妈妈去切水果。
知道路时洲是简年的同班同学,奶奶为了孙女有面子,就接过苹果和梨自己去二楼的公共厨房洗,让儿媳妇去楼下的水果摊再买几样贵的回来。
奶奶和简妈妈一离开,屋里就只剩下简爱国、简年和路时洲了。简爱国不会说漂亮话,听到路时洲彬彬有礼地郑重道谢,只好摆手说小事。
奶奶和妈妈还没回来,何影就找来了,路时洲见到妈妈,目光一滞。遇上儿子,何影同样一脸意外。数落过儿子不懂事后,何影又关心起了简爱国,不过她的关心是领导式的,远不及路时洲态度诚恳。
路时洲听得一脸烦躁,碍着简爱国和简年在,不好和妈妈吵架,就没作声。何影过来并不是为了探病,而是有事要找简爱国谈,她转头看向儿子,皱着眉说:“下午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,伤口处理了没?别杵在这儿了,去车里等我。”
她最后一句还没说完,路时洲忍着气对简爱国说过“简叔叔我走了,晚点再来看您”,就推门离开了。
何影没理儿子,笑着支开简年:“听说你和路时洲是同学?一看就又聪明又听话,麻烦你帮阿姨去劝劝他。路时洲惹了事还不知道错,他要有你一半乖,我也不用整天操心了。”
虽然不知道路时洲的妈妈想让自己劝路时洲什么,征得爸爸的同意后,简年还是出门去送他了。
路时洲身高腿长,又正生气,步子迈得比平时更大,简年追不上,只好站在楼梯处高声叫他。路时洲听到简年的声音,倒是抬起了头,但脸上的坏情绪一时间还未散去。
简年快走几步追上路时洲,瞥见他紧锁的眉心,意外发现一贯嘻嘻哈哈的他居然也有脾气,莫名地想笑。
简年一笑就露出两颗深深的酒窝,路时洲见了,心中的烦躁一下子就散了,也跟着弯了弯嘴角:“要不那天在校门口遇见,我还真不知道简师傅就是你爸爸。你回去帮我跟他道歉,我妈那人就这样,成天装腔作势的。”
简年也觉得他妈妈有些盛气凌人,但到底是长辈,就没应声,略带愧疚地说:“和你们打架的是赵二灯吧?其实我昨天听到他打电话了,早知道就提前告诉你了。”
片刻的沉默后,路时洲的关注点却是另一个:“你怎么会听到他打电话,你去他们班找江东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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