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终归还是爱美心思,哪个精心打扮自己的女人会允许丢掉喜爱的裙子呢?
“明日我再带你去裁几件。恰也要过年了,当做新衣。”
他态度始终放低,再加上在梁谨筝面前表现得小心,阮萝心里的气顺了顺。同他一起坐在床边,靠在他怀里开口,“我也就是些许的生气,她明里暗里的膈应着我,我还不能撕破脸皮地打她一顿。遑论我还开了瓶酒敬她。”
周之南老实问道:“膈应是什么意思?”
被她啧了一声解释,“就是恶心。我听天津卫的人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好,你继续说。”
被他打断了一番,阮萝有点接不上话茬,周之南提醒:“你开了酒敬她。”
“对。我开了酒敬她,那酒贵着呢,我现下同许碧芝也不来往了,我上哪去弄酒。”
他虽觉得这话茬有些歪了,还是顺着回答,“我回头添上,自有地方买酒的。”
“好。不对,重点不在这里。是梁谨筝,那本《西方经济学》我也不看了,人家同我说当年常常跟你借呢。且你周大老板,只借给她,哼。”
周之南惯是贱的,爱死了她这股子认真生气的劲头。因她开心就是开心,生气就是生气,她毫不吝啬去表达自己的想法。譬如现下,就明晃晃的在表示:我生气了。周之南,你快哄我。
“书可是好书,为何不读。你被她诓了,根本没有别人借我的书,若是有人,我自然也借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我还爱吃甜的,自小就爱吃梅姨煮的甜粥,十几岁的时候脸上发了痘,医生说忌甜,后来就再没怎么吃过了。八宝茶我也爱喝,今后还要时时和你一起喝。”
阮萝心头畅快,脸上挂了笑,低头偷笑。
周之南看在眼中,还要再加把劲,“我同她是短暂的相爱过,这我不否定,就好比人生总会有一些波折。现在有你了,且我们相处得很好,我也想同你白首偕老,总归是我头发白的快些是了。我的娇娇现下愈发像能独当一面的周太太了,我心里又得意又后悔。”
“后悔什么?”
“后悔如今也要你同我一般,在人前学会得体,需得做样子。我想让你日日开心顺意的,这好像违背了初衷。”
阮萝心动,揽住他脖子,落下一吻。“我不后悔,这下我就能陪着你了,你一个人一定更累。”
天呐,周之南三十三年人生,如此月夜,被心上人搂住,道一句:这么多年,你一定很辛苦吧,我来陪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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