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理由周之南将就接受,可他自己还是坐在了沙发上。
“瞧瞧礼物。”他发号施令,显然知道桌子上的便是礼物。
阮萝乖顺给他打开,是装了框的一副画。
纯西式的小幢洋楼,绿茵草地,两个画的不太清晰的人,旁边还有只狗。
周之南笑意更深,阮萝先他一步开口解释。
“你给我的那本画册只有西洋的小楼,我只会照着画,便画的这个。”
“这是两个人,和一条狗?”
阮萝有些心虚,她从画册里分别找了不同的部分,自己再组合画在一幅画里。她画的不够好,人和狗都十分抽象。
不,不是抽象,阮萝自称印象派,是朦胧之美。
“是的。”她有些心虚。
周之南看的认真,左下角还有她亲题的簪花小楷:
赠之南萝
只可惜那字着实不算好看,像蝌蚪爬虫,说是簪花小楷已是太过抬举。
他指着那处问,“我怎没见你叫过之南?”
阮萝趴在他膝头,抬头仰望他,“我是为了少写一个字,看不到我阮字都没写吗,我字真的是太丑了,不过这也是一种艺术。”
“嗯,是艺术。”
她始终等不到他一句喜欢,有些失落。她是知他从不缺珍贵物件的,临近生日那些天,收了不知多少宝贝。阮萝一个都送不起,虽她那间铺子收了几个月的租,也不够买一对进口玛瑙袖扣。只能花了心思为他准备一副亲手作的画。
阮萝不吭声,仍趴在他膝盖上,只头埋了起来。周之南抚着她长发,她看不到他满眼温柔笑意难抑。
宿昔不梳头,丝发披两肩。腕伸郎膝上,何处不可怜。
“我很喜欢,萝儿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。也许,你想住画中这般的独栋别墅吗?”
阮萝犹豫,“独栋别墅是没有邻居了吗?会不会很孤独。”
“不会,我们会有邻居的。”
“可上海太乱了。”
不是上海。
他指节绕着她发丝,脑海中的想法愈加强烈。
“等下我把画挂在书房,挂在哪里好?”
“那里吧,不不不,这里。其实那里也行。”
……
下午陆汉声来家里,同周之南在后院打了会网球。阮萝看着新鲜,也要试试。
说她力气像鸡仔都是贬低鸡仔,周之南教了会,轮到阮萝自己还是球都打不过网。
陆汉声建议她站在网旁边打最合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