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她吩咐人买了画板和各式的颜料,周宅客厅宽敞,她就在那瞎画起来,弄脏了也会有人立即过来清扫。
“琴房空旷,怎么不去琴房画。”林晚秋披着披肩从楼梯上下来,便看到阮萝在那画的认真。
“琴房便是琴房,怎能画画。你让周之南再给我辟出来处房间,做画室也好。”
“你被他惯的越发没边际了。”林晚秋坐在沙发上,远远看她画的乱七八糟,但仍笑着。
阮萝是二百分的专心致志,颜色怎么调配都不是心中的那样,认真的很。
“听之南说,你最近常常问他我的事情。”
阮萝画笔掉在了地上,“你们俩感情这般好?他同你说这些。我可没把你收信的事情告诉他。”
“你不要怪之南,我也没怪你。只觉得你好奇,我便讲给你听。这些事情他断是没法说的。”
阮萝捡起了笔继续画,嘴里嘟囔着,“你别自作多情,我不是关心你,只是觉得周之南如今太过得意。”
“我要走了。”
阮萝不解,“你去哪?”
“同我表哥一起,许是去巴黎,要看他在哪教书。”
阮萝此时仍没明白,不解她怎好好的要同表哥一起生活,“你同你表哥……你?”
对上林晚秋带笑的脸,她霎时明白,表哥是她的心上人。少女善变,她又开始同情起周之南。林晚秋开始给她讲许久之前的故事,阮萝终于放下画笔,聆听林晚秋的晦暗往事,探寻她内心的暗伤连城。
当年晚秋同表哥冯沐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逐渐暗生情愫。那时候西洋经济思维开始注入上海经济,冯家不知变通,在大浪潮中被打了下来,家道中落。冯沐泽却是学者思维,喜好文学,对经济一窍不通。
本来两人到了年纪应该谈婚论嫁,此时林家是断不会允许的。且思想变了,那两年不时兴表兄妹结亲了,甚至有些刻意避免的意思。
战争改变了上海,也生生拆散了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