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让你怎样你就能听我的?我让你去把妍音带回来,我让你和她把婚结了,你能做到吗?”
“你病糊涂了。”
“我给她打电话,你把我手机拿过来,她听我的。”
谢蕴冷笑,把手机递给她,听她语气亲昵着和那头的赵妍音叙话,一时间心里有些烦躁,踱步到窗前对着远处的层楼出神。
她明明喜欢女孩子的,尤其是自己一生无女,堂兄家的小侄女都当亲孙女一样疼,为什么对谭怡人就那么大成见。
转念一想,那个小丫头喜欢摆臭脸又扮老成,话少还带冰刺,确实不招长辈喜欢,更别说他们俩发生了那些事。
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她了。
谢女士挂了电话,脸上的笑还没散去,“妍音说过几天来看我,你到时候好好跟她讲讲话……”
“她来看你,只是因为你生病了而已。”
“你按我说的做就行,也不看看自己以前的混账事,还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……”
谢蕴一时间有些心累,皱眉看向病床上的人,忽然正色道:“那不是混账事,更不是烂摊子,我也早就不用您帮我做什么。”
“你怎么跟我讲话的?”
他轻叹一口气,“妈,我已经三十多岁了,我和哥也不一样,只有他到死都怕你。”
谢女士当然知道她这个小儿子早就不怕她了,他很聪明,明明性情遗传到了她的几分强势,却又从不与她正面冲突,她便佯装他年轻,离不开长辈庇佑。
满室沉默,谢蕴坐在床边,无声给她削了个苹果,又切成小块递过去。
语气平和了些,“医生说你的病气不得,现在就好好住院,少管那些有的没的,外面的事一切有我,可以吗?”
“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。妍音来探病,你就开开心心的,别扯我身上。太婆说我欠前世情债,那小丫头就是债主,你觉得是谢家的丑闻没关系,别在我面前说出来添堵就行。”
她终于开口,嗓子有些哑,又带着点哽咽,“那你就打算这辈子都不结婚了?我临闭眼前还看不看得到亲孙子?”
谢蕴答:“不结了,看不到了。”
一阵阒静,窗外昏沉沉的,大雪将至。
赵妍音过了两日才到,却是从安徽那边飞过来的,她特地跑了趟九华山,为谢女士拜佛祈福。
早年间赵家出了事,谢女士曾帮过一把,两家越发交好,她也没少疼赵妍音,谢蕴可以理解她想要撮合自己和赵妍音的心思,但也只是理解而已。
他无声退出去,留下空间给她们,赵妍音的拘谨也才算放下——自从看到那件事后,她显然惧怕谢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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