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笑,把她的故作冷静照收眼中。接着修长的手指挪到下一滴,这滴大了许多,想着定是她当时新蘸了墨,听贞吉缓缓开口,“这是她倒在你怀里。”
胸前的掌带着情欲在不自觉地爱抚,她忍着要破口的呻吟,试图反抗,“你放开。”
“那这个呢?最后一个。”
“是你扔茶碗吓到我了。”
他不戳穿她的谎言,一时间书房里沉默许久,谢蕴才缓缓开口。
“我已经好久没碰过她,最近也是宿在书房。”
她亦有女儿家的别扭,“与我有什么干系,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。”
谢蕴从侧面盯着她冷淡的面容,低声说:“真像我。”
第二日,赵巧容安生在家;第三日,赵巧容亦在家;第四日,赵巧容还是没接任何牌局……
贞吉本就是借着赵巧容常在外面才多出同谢蕴亲近的时间,这下家里的少奶奶坐镇,她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偷窃的窘迫感,心事骤增。
敏雯被她唤进了房间里打毛线,忍不住频频望向沉思的贞吉,“六小姐,三爷最近苛责你学业了?”
下人们都知道谢蕴近日里还算清闲,每每回到家常叫贞吉到书房里用功,墨香四溢。
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着两个人私下相处的事,好像胸前隐隐约约地还有些疼,敏雯在旁边兀自开口劝说,“三爷只是面上冷淡了点儿,心却是好的,我在家里伺候也有四五年了,还没见过他吼下人,倒是内位,吼的才多呢。”
贞吉凉嗖嗖地说:“那他怪坏的,这般待自己的正经太太。”
敏雯体会不到贞吉话语中的深意,低头认真地打她那件毛线衫,轻松地说起闲话,“六小姐说的有那么点儿理,就是咱们家的少奶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。”
降低了些许音量,神叨叨,“钱家四少爷前些日子进了局子,由头是私贩烟土,太太好些日子没出门您也见到了,因为钱四少攀扯出了她,北平街上都在传,我也是出去买毛线的时候听到的,三爷少不了还得动怒……”
贞吉此刻才了然,赵巧容为何那么久都没出门,她这个好交际逞排面的花蝴蝶几时这般消停过。
后来敏雯又说了些什么,早已经不记得,末了还劝贞吉放宽心,得谢蕴指导学问是好事云云。
那天忘记是赵巧容在家的第几晚,一开始的事事挑剔搞得下人们处处自危,几日过去便也没了精神头,彻底消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