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。
很奇怪,明明门口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,他却第一眼,就知道曹安亚指的是哪一个。
人群中,那人仿佛会发光,身上的小西装虽然精巧,却并不如何名贵,但穿在他身上,就是让人觉得价值不菲,又恰如其分,好看得不可思议。
或许他披块窗帘,也是同样的效果。
少年扒着门框,半个身子都藏在门后,一双桃花眼圆溜溜的,时不时往他这边瞥一眼,又立刻收回去,手里还端着一杯满满的红酒,也不喝,跟做贼一样,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,偏偏还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。
曹安亚饶有兴致地在他耳边说:“等一下你拒绝得狠一点,让哥们趁虚而入,好好安慰安慰失恋的小美人,嘿嘿~”
“趁虚而入是个贬义词,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。”顾枭整理一下袖口,悠然起身,“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拒绝。”
曹安亚:“???”
什么时候?你以前不都是拒绝的吗?
看着气运之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,郁欢的心跳越来越快,走到近前时,他猛地转身,慌不择路地跑了。
顾枭:“……”
是我自作多情了?
二十六年来无往不利的顾大总裁,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殊不知,某个十八线小明星正躲在拐角处,按着自己的心脏,一脸春潮泛滥的羞意。
这就是气运之子的魅力吗,怎么办,我好像有点挡不住……
顾枭不想回到酒会被损友嘲笑,遂跑到甲板上,看着夜景吹海风,却不想,刚刚跑掉的人居然又回来了。
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,那人就好像自己的小尾巴,自己走到哪里,尾巴就跟到哪里,但就是不露面,也不上来跟他说话,他但凡回一下头,对方都要拉远一米距离,似是为了方便随时逃跑。
说实话,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钓凯子的,跟个八卦杂志的小狗仔一样,业务能力极差。
顾枭放下酒杯,好笑地走向楼梯。
郁欢见状,等了两秒,就匆匆跟了上去,这场拍卖会持续三天,每一个夜晚对于他来说都弥足珍贵,错过了这一次,万一金主被别人钓走了怎么办?
少年这么想着,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许。
但刚上完半截楼梯,一双长臂突然横空出现,天旋地转间,他还未反应过来,身子就被人抵在了墙上。
“跟了我一晚上,想做什么?”
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磁性,黑眸深邃而锐利,长臂有力而结实。
郁欢被他压着,两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,呼吸莫名有些不畅。
感受着对方身上强烈的,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气息,少年像被猛兽锁定的猎物,心慌腿软,脑子一热,真话不自觉便从嘴里秃噜了出去,“我……我想把红酒倒在你身上……”
“那怎么不倒?”顾枭勾起嘴角,似笑非笑。
郁欢难为情地说:“你的衬衫感觉好贵,我怕你让我赔钱……”
他之前也是突然想起,自己才拍了一部戏,住的房子还是公司的,如果勾引失败,人家向他索赔的话,他可能会背上巨额债务。
唉,人穷志短,没有钱,真的是钓凯子都没有底气。
看着少年愁眉苦脸的模样,顾枭忍俊不禁,“那泼了红酒之后呢,还要做什么?”
想着在电脑上查的恋爱攻略,郁欢支支吾吾的,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,“要……要问你,我房间里有一套新衣服,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换……”
“真的准备了新衣服?”
郁欢点点头,声如蚊蚋地答了声“嗯”,答完后,他的视线左看右看,就是不敢跟人家对上,看起来心虚又可怜。
自己的狼子野心就这么暴露了,他觉得,这个金主很可能是钓不着了……
顾枭轻笑着,不紧不慢地拿过他手里的酒杯,缓缓倾斜。
昂贵的白色衬衫被红酒浸透,映出男人精壮而性感的胸肌。
郁欢傻傻抬头,第一反应居然是,这气运之子是不是想碰瓷自己?这里有监控吗?如果他诬陷自己泼他红酒的话,自己该如何辩解,才能重获清白?
在少年惊惧不定的目光中,顾枭轻轻抚了抚那花瓣似的,水润嫣红的娇唇。
“不是给我准备了新衣服吗,还不带我去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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