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按洗手液,搓出泡沫,冲水,洗干净泡沫,放到干手器下把手吹干,步骤机械但完整。
问题就是,从那以后,只要家里谁饭前没有洗手,一定会被星宝抓到洗漱间,老老实实照着他的步骤洗一遍手。
晚上睡觉前,能自己洗澡,换上干净的睡衣。睡衣穿到破了,也不肯换。
喜欢安安静静坐着,不喜欢运动。
早上方鱼出门慢跑时,他心情好会跟着跑一下,但是坚持不了多久,跑不了两百米,就累得气喘吁吁,一屁股坐地上,拉都拉不起来。
等他休息好了,偶然会自己回家,大多数时候干脆坐在地上等方鱼跑回来,再让她抱回家。
一切都在变好,在这个过程中,方鱼也认识了几个好友,都是自闭症孩子的父母。
但星宝依然没有开口说话,不曾喊过她一声妈妈,也没有喊过霍谦一声爸爸。
就连曾经那含含糊糊的一声‘白’,都似乎是梦中幻影。
她为此失落万分,其他人却很羡慕她。
在他们看来,星宝简直是个天才儿童,才一年的干预,他就已经学会了生活自理,而他们的孩子,最短的干预也有两年,有些方面依然不如星宝。
距离星宝的生日还有大半个月,方母就问起了星宝生日的事情:“星宝的生日马上就到了,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?”
“就在家里简单办一场吧。”方鱼道,“星宝这个状态,来的人太多了,万一刺激到他就不好了。请几个熟人,在家里简单吃顿饭,就当庆祝了。”
方母觉得不够,按理说星宝在家的第一个生日,再怎么大办特办都不为过,但方鱼担心的也有道理。
陌生人不了解星宝,免不了会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孩子,请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来,万一真的吓到星宝就不好了。
“家里要不要装扮一下?”
方鱼摇头,方母又问:“这样会不会太简陋了?”
“以星宝为主吧。”方父道,“对他来说,最好的安排就是什么都不安排。咱们追求隆重,把家里打扮地花里胡哨的,结果却把星宝熟悉的环境全都打破了,他会混乱的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方母只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,决定从简办理,接着又说起了来客的事情。
“老方,你有没有要请的客人?”
方父摇头:“我倒是有几位私交好友,本来这样的家宴请他们来也可以。但他们都上位久了,不笑的时候一脸凶相,笑起来更凶,没得吓到了我们星宝。”
“反正又不是没有其他机会,星宝第一个生辰,就以安稳为主吧,咱们自家人庆祝庆祝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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