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逗了一会儿婴儿,想要伸手抱抱,笑道:“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景晞不乐意:“我可没这兔崽子这么丑。”
直到孩子睡着了,皇帝才让人把孩子抱了回去,前厅留下了他们父子二人,气氛安静了下来。
“罢了。”皇帝先打破了僵局,“朕回宫了。”
景晞行礼恭送。
皇帝经过他身边时,转眸看去:“不论朕做什么,都不要怪朕,朕只是想最后为你打算一次。”
景晞抬头,皇帝坐着轮椅已经被抬出了前厅。
看着父皇出了府门,景晞疯了似的往后院跑,“哐当”一下推开门,冲到里屋,对上的是沈飞柳责备的眼神:“都不会小点声,孩子都已经睡了。”
景晞扑到床边将她抱了个满怀,沈飞柳察觉到不对劲,问:“怎么了,手这么冰?”
景晞收回手,怕冰着她:“没事,就是……突然想你了。”
景晞说罢,又去看孩子,睡得一动不动,粉嫩嫩的脸看上去没有任何不适,他终于松了口气。
三日后,皇帝宾天,留下遗诏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当众宣读,遗诏上只说了两件事——
一是,传位于智王。
二是,智王妃沈氏赐毒酒,理由是八字与国运不合。
不过是想赐死,胡乱编个理由罢了。
国不可一日无君,景晞被文武百官推举到皇位上,百官跪拜。
另一行内侍,托盘拖着一杯毒酒,准备执行遗诏上第二件事。
景晞扫向那端酒的内侍:“朕记住你了,你去吧,回来之后,朕要以谋杀皇后之罪,诛你九族。”
那内侍吓得匍匐在地:“皇上,奴才是奉先皇遗诏。”
“去吧,朕没有拦你。”
内侍哪里敢动弹。
百官们看不下去,皇上这分明是在耍无赖,纷纷站出来引经据典,从孝道讲到治国之道,讲道理可是这些人的强项。
安国公向来受读书人敬仰,最是遵经守训之人,今日却站到了对立面,舌战群儒,一一给他们驳了回去。
“杀妻便是孝?一群男人治国不力,却怪内宅女人运数不好?你们读的是圣贤书,学得是治国理,若国运昌隆,便是你们的功劳,若国运衰败,便是某个内宅女人八字相冲?害不害臊啊你们!”
安国公战力太足,景晞乐得其成,有这般好外公在,他着实不用拉下脸皮与这群愚儒们掰扯。
直到后来,多数人都已经禁言,只留安国公在堂上指名道姓地将人挨个儿训了一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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