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大人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,本王可担不起。”智王负手而立,看向李或的眼神带着凌厉,“若主张罢黜皇后,也算是造反的话,那不知李大人嘴里造的是哪个反?”
言外之意,若罢黜皇后也算是造反的话,那不就是把皇后等同于皇上?
李或何尝听不懂,在此番上理亏,冷笑道:“王爷装疯卖傻十几年,实乃常人之不能忍,隐忍十几年的居心叵测,欺上瞒下,为的就是这一刻吧?”
“本王行事,自由本王的道理,还犯不上同你解释一二,你我在此争辩属实无意义,李大人既然来了,咱们便一同进宫面圣吧,由父皇定夺。”智王说罢,侧身让出道路来。
李或甩了袖子,不与智王相让,径直入了宫门。
安国公安抚书生们道:“如此已夜深了,谁人家中无有老小,社稷为重,亲人亦不可轻,如今智王爷在此,诸位应当放心,王爷自会为诸位发声,为百姓请命,大家不妨先回去歇息一番,且看明日。”
安国公此言中肯有理,书生们听进了心里,事实也确实如此,一群白衣书生在此呐喊,都不如一个王爷在朝堂上说话的分量足。
锦衣玉食堆里长大的王爷愿意替被权势压迫之人发声,实乃万民之福。
书生们不再相抗,接连向智王和安国公行过礼后,回家去了。
白日里,与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斗嘴的书生,临走时朝总指挥使脚上踩了一脚。
总指挥使疼得弯腰,又不敢大声叫唤,只能低吼道:“咋?你兔崽子还演上瘾了?白天没演够不是?”
那书生总算是报了白天被吊起来的仇,眉眼带着得意,嘚瑟地走了。
内务府总管太监将各个宫里搜了一遍,没有找到人,回去复命。
皇后张口便问:“冷宫呢?”
总管太监摇头:“余下几处冷宫还不曾去过。”
“那还不去搜?!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总管太监应声而退。
宫里的冷宫无人居住,平常也疏于打扫,院子里荒草丛生,屋内空荡荡的,一眼能望到头,搜起来也不费力。
总管太监最后带着人,来到了贵妃生前住过的宫殿,宫门紧闭,无人敢上去敲门。
传闻皇贵妃自缢后怨气不减,阴魂不散,尤其到了秋冬,冷风虎啸,似鬼哭狼嚎,夜里经过此地的人,都觉得颇像贵妃的哭声。
在这群太监看来,如今这宫里阴盛阳衰,皇后当权,少了龙阳之气,定是镇不住这些鬼怪,但禁不住总管太监的威压,站在最末尾的小太监,只能壮着胆子上前推门。
小太监推门前,心里默默地把天上的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通,抖着手推开了宫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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