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是皇后被宫外的书生逼宫后,午休时噩梦连连,为防出意外,醒来,就将泰安殿的守卫,换了一遍,把凤仪宫里常往泰安殿走动的宫女内侍,全部灭口,一个不留。
如此关键的一环,陡然断了,玉罗观里,大家只能抓紧商议新政策。
张机将形势分析了一番:“据凤仪宫的线报,皇后向泰安殿传话,除了是派贴身的嬷嬷和熟识的宫女去传话以外,还有一种紧急情况,来不及调拨熟人,也会派生面孔过去,但需要拿着皇后亲写的手笺,加盖凤印,方才有效。”
景晞指尖摩挲着杯沿思索:“凤印倒是不难,只是手书这一项,得仿得极其相似,以假乱真才行,稍有差池,便会打草惊蛇。”
沈飞柳在里间讲外面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,她悄悄下地,掀开帘子出来:“我来试试?”
景晞看她出来,当即放下杯子,走过来将她抱起回里屋:“怎么起来了,不是让你歇着吗?”
“我躺了好久了。”沈飞柳勾着他的脖子,语气放软,“让我试试嘛,给我半个时辰临摹,我保证能以假乱真。”
景晞将她放回床上,她搂着他的脖子不下去,大有不让去就不撒手的意思。
景晞弯着腰与她僵持着,怕她累着,手托在她的腰后,良久,终是软下声来:“很危险的。”
沈飞柳松开手,跪坐在床上,仰着脸看着他:“那你这么短时间里能找到可以仿字的人吗?”
景晞没有答,确实找不来,没有十足把握的人,他不敢用,他在心里已经把这个办法给否掉了,准备另辟蹊径了。
沈飞柳仿佛看穿了他:“能用最简单的办法,何必要舍近求远呢?你既然是肃黎,这里既然是玉罗观,你该知道我的仿字能力。”
这些日子,沈飞柳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重新理了一遍,秘府的根据地在玉罗观,当时与她周旋的住持张玄师,现就在外间议事。
先前她为了毁掉与李经的婚事,女扮男装来到玉罗观,仿造了一份假的合婚书,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幸运,一切顺利,现在想来,八成是王爷在后面推手。
虽然还没想通那时的他,为什么要帮自己,但可以肯定的是,她伪造的那份合婚书,肯定经过他的手,他必然是看过的。
景晞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,之前那份合婚书他确实看过,虽然没有拆,仅是信封寥寥几字已经足够以假乱真了。
但他还是不想让她参与进来,如果不是此次起事仓促,不得已才把她带到玉罗观来,他会按照原来的计划,先把她安顿好,不让她沾染任何黑暗之事,若他事成,风风光光接她回来,若事败,也会在死之前保她后半生安稳无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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