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飞柳没有动,只是问道:“今日出门的马车应该备上了吧?”
“娘娘昨个儿说了要早些出发,应是已经备上了。”
屋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重物砸进雪地里的声音。
沈飞柳与浅白对视一眼,相扶着绕到屋后去。
雪地里露出一片黑乎乎的东西,走近了才看出来是个人,浅白吓得将王妃拉了回来。
定了半响,见人不动,沈飞柳壮着胆子上前,将人翻了过来。
一副黑色的面具映入眼帘,在雪地的映衬下,甚是吓人!
浅白吓得躲在王妃身后不敢看,哆哆嗦嗦着道:“娘娘,报官吧。”
沈飞柳盯着这个戴面具的男人,勉强稳住了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跳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不能报官!”
因为,他是肃黎!
肃黎的手死死地压在胸口,手下衣服被他抓出了褶皱,渗着暗红的血。
沈飞柳把他的手拉开,下一瞬,一股鲜血就从他胸口的布料下渗了出来,在雪地上洇开一片血花来。
他就是靠着手上这股力气,死死地压住伤口才没有让血流出来吗?
一丝血腥味钻入她的鼻下,沈飞柳拧眉,胃里翻涌,重是没忍住,呕出来一口酸水。
浅白忙上前:“娘娘没事吧?”
沈飞柳摆了摆手:“无碍。”
她拉起他的手腕摸向他的脉搏,虽然跳动的虚弱但还活着,沈飞柳不敢耽搁,低声唤浅白:“过来,帮我一起把他抬到那边柴房里。”
浅白觉得应该第一时间去报官,救他没道理,但王妃要救,她便随王妃一起救。
耳房后面不远处的角落里有间柴房,里面放的是银炭,为了方便主屋取炭,才将这屋子腾了出来。
屋内空间狭小,没有窗,只有一扇小门。
沈飞柳同浅白一起把肃黎拖了进来,拉扯的过程中,沈飞柳碰到了他肩上的半截箭柄,手下一抖,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处。
安置好肃黎,沈飞柳吩咐道:“你去将外面的血渍处理一下,不要告诉任何人!”
“奴这就去。”浅白知道兹事体大,不敢耽搁。
临出门,沈飞柳又补充道:“去煮完姜水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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