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非要一个责罚,那孤就先削了你这个总督的职,让刑部来接手秋狝的防卫。”太子悠然地喝了口茶,陡然转怒,“一帮饭桶,到头来都没有一个史卿汝好用!”
何大未料太子会直接削了他的职,仰着头看着太子,竟忘了磕头。
太子见他不愿接受,冷声问道:“怎么?觉得亏了?”
何大这才找回了反应,低下头去:“下官不敢,只是下官想求个戴罪立功的机会,殿下留下官在这个位置上再坐几天,下官不是贪恋官位,只是希望能亲手抓住肃黎!”
“你能抓住肃黎?”太子冷笑道,“今日与他过招的人数不少,大多身上带伤,为何只有你安然无恙,毫发无损?”
何大低着头,他答不上来,他也没搞明白为何肃黎那么怕他,频频相让,最后还逃走了。
何大百口莫辩,只得跪在地上哭喊:“下官冤枉啊!”
见他嘴硬,太子失了耐心:“你觉得冤?让你做好防卫,你连肃黎都敢放进来!让他大闹擂台,险些伤到孤,你还敢喊冤?”
这是实打实的罪责,何大一个“冤”字也说不出口,只能跪在地上,任打任骂。
太子扔了手里的茶杯:“滚!”
何大赶紧磕头告退。
太子揉了揉眉心,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了,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一旁的候着的太监回道:“殿下,戌时了。”
“太子妃呢?”
“应是睡下了。”
夜里风寒,一盏昏黄的灯笼,只能照亮前面一小片路,太监在前打着灯笼,太子缓步走在后。
之前已经下令戒严,行宫除了守卫,没人会在夜里出来,空荡荡的路上,只有一盏小灯晃晃悠悠地照着两人向前走着。
走到西墙边一排平房前停下,这排房子不起眼,是临时给下人居住的房子,稍微体面点的宫女太监,都不住在此处。
此时一排平房都没有点灯,无人居住,只有尽头一间屋子落着锁,太监上前去开锁,太子接过灯笼,待太监打开门,吩咐道:“在此候着。”
而后,提着灯笼进了屋里。
进门是扑鼻的幽香,钻入鼻孔,直冲到头顶,令人有些飘飘然般微醺。
太子弯起唇,办事的太监考虑的倒是挺周到,知道先点上此媚香,虽然他进门也不免要闻到此香,但不碍事,难得的地方,难得的机会,用上香会更有一番滋味。
房间不大,只有一张桌子,一张床,床上的人面朝里躺着,像是睡熟了。
太子往前走了一步,顿觉好似一脚踏空,天旋地转,扶着桌子才稳住身形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