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摆着的正是云松山附近的地形图,景晞的手指沿着山脉在地图上游走,分析着局势:“西南平阳王手里虽有十万兵马,但离京城路途遥遥,难以迅速调用,而京郊三大营全部被皇后牢牢握在手中,若是能趁此机会拿下近京营总督何大……”
严承风跨步到书桌前,激动地颤声道:“那咱们的计划便能提前五年!”
“话虽如此,但这个何大不是省油的灯,多年统领近京营对皇后忠心耿耿,寻常招数对他来说不一定奏效。”
严承风点头思索着:“是有点棘手……”
近京卫这块肥肉,他们盯上了好久了,只是何大这人胃口很大,不见到实际到手的利益,又绝不交底,很难处理。
景晞又道:“而且不一定会有足够的时间,若短时间拿不下来,叫他回不了近京营。”
严承风会意,握住了腰间的佩剑。
“但也不是全无办法。”景晞勾起唇,“拿他没办法,也可以换一个思路,从太子这边下手,离间计也不是不可以用。”
“待拿下何大,便要推举我们自己人上位,总督位置一向是皇后亲点,到时候需要先生配合,你需提前给先生递个消息。”
“明白。”
余下事情有王爷筹谋,严承风立时便出门去传消息了。
景晞在书房盯着地图写写画画,又将书架上近京营的资料找出来,一本一本细细研究,一直到天蒙蒙亮,才出了北院。
沈飞柳许是累坏了,一直睡到天大亮,醒来时,见到王爷身穿石青暗纹锦袍,在梳妆台前,摆弄那些胭脂盒。
看着小小又粉嫩的胭脂盒子,在王爷修长的手指间转动,沈飞柳不知想到了什么,脸慢慢红热起来。
王爷衣衫齐整,自己却半个膀子露在外面,沈飞柳脸烧的更红了,整个人缩到被子里,不愿出来了。
景晞听到动静,捏着胭脂盒子转身看过去,床上一坨被子,自己的王妃像只小乌龟似的,缩到了壳里。
景晞放下手里的胭脂盒,去拉她的被子,轻轻拽了一下没拽动,柔声问道:“不闷吗?”
沈飞柳裹着被子往墙边挪了挪,在被子里瓮声道:“你先出去,叫我起来。”
景晞笑:“有什么我不能看的?”
被子下面伸出来一只脚,踹到了他腿上:“出去!”
景晞见那只嫩脚缩得太快,不给人抓住的机会,笑道:“好好好,依娘子所言,为夫这就出去,方便娘子更衣。”
景晞从里间出来,去开门,一路上唇角的笑都没有下来过。
刚一打开门,门外忽然起了一声尖叫:“啊——”
接着咣当一声,浅白吓得水盆掉在地上,溅了王爷半裤腿的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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