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飞柳唇角沁了血,脸上火辣辣地烧着,一双眸发狠地瞪着匪首,紧咬着牙关,愣是将那声闷哼给咽了回去。
她听得很清楚,这帮人在冒充秘府,而外面想要攻进来的人,就是秘府首领肃黎。
现在这个匪首抓了她,想拿她去换自己活命。
沈飞柳偏不如他愿!
更可况,外面的人,是肃黎。
上次她被劫持,那夜场面混乱,看不清是与非,但只需静下心来细想,便可知那夜是肃黎救了她,将她从马车里带了出来,送到了外公身边。
她知道匪首不会傻到,将她白白送出去。
既然是活命的筹码,那在性命无忧之前,必定不会放手。
她若遂了匪徒的心意,她就成了掣肘肃黎的工具,她早已下了决心,绝不开口。
匪首见她硬气,火冒三丈,一把抓住她的发髻往后扯。
沈飞柳头皮被扯得生疼,向后仰去,头上的蓝宝石流苏步摇掉落在地。
沈飞柳抓着头发,伸着手去够那支步摇,匪首向前一步踩了上去。
窗边瑟缩着的人质,忽地起了一阵惊呼,一个黑影从窗下跃了进来,还未落定,那人手上青筋暴露,刀柄一转向前砍去。
匪首惨叫不已,一只手飞了出去,空洞的手臂血液喷涌。
沈飞柳头上一松,侧脸湿黏黏地被溅了半边血,她用袖子蹭了蹭,去捡那支步摇。
俯身时,步摇已被闯进来的黑衣人捡起,递给了她,她手上一顿,抬眼看他,那人整张脸都蒙了起来,只露了眼睛。
即便这人将自己裹的严实,没有开口说话,她还是强烈地感觉到,此人是肃黎。
她接过那支步摇,收在袖里,整了整被扯乱的头发。
肃黎看她头发凌乱,半边脸肿着,唇角还渗着血,不过一刻钟的工夫,就被匪首折磨成了这个样子。
肃黎的怒火直蹿到头顶,双眸充血,抬手砍了匪首的双脚,又一刀穿透他前胸后背,取了性命。
另两名匪徒,哪还敢硬拼,扔了刀,跪在地上求饶命。
肃黎怒气未消,抽出带血的刀,正要发作,却看见沈飞柳捂着耳朵缩在一旁,应是吓坏了。
肃黎看了看手里带血的刀,换了个手,不让她看到,仍是挑断了俩匪徒的脚筋才解恨。
屋里的人质们贴着墙逃了出去,两个断了脚的匪徒在哇哇地惨叫。
沈飞柳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,缓缓起身,避开眼不去看地上匪徒的惨状,稳住自己的身形,向肃黎行了个礼:“多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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