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内,李经因胸前的匕首被拔掉,血不停地往外涌,渗到了木板上,若是渗出去,定要被他们发现,瞒不了多长时间。
以肃黎的身手,并非闯不出去,可——还有沈飞柳。
肃黎看着仍在昏睡的沈飞柳,摸向了腰间的短刀:“忍着点。”
抽出短刀,平划过去,沈飞柳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子,钻心的疼直冲向脑门,沈飞柳蓦地清醒过来。
入目一张黑色的面具,她惊叫了起来,双腿蹬着要起来,却浑身无力,手脚软绵不堪,胡乱踢蹬的脚,踹到了一条胳膊。
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的,李经的胳膊。
沈飞柳这才看到满地的血红,惊惧既要袭来,一双手忽然覆上了她的眼,隔绝了至怖的世界,眼前的黑暗带来了一丝宁静,沈飞柳喘息着:“你是谁?”
肃黎放柔了声音:“不要怕,一会儿随我出去,你会没事的。”
马车外的人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叫声,顿觉不妙,莫非是肃黎失了耐性,开始下手了?
都督郝吉胜忙喊道:“肃黎,不要动手,万事好商量。”
马车上,肃黎挟持着一名女子,钻出了马车,手里的短刀横在女子的脖子上,女子脸色惨白,不敢挣扎。
“全部后退!”
郝吉胜不知道马车里的情况,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,又都是什么什么身份,不知道肃黎手里的筹码究竟有多大,不敢妄动,摆手让全部后退。
外围的人员后退约有五步,停了下来。
双方僵持着,寂静的夜,一串马蹄声疾,一人一马急急跑了过来,马上人还未到跟前,便嘶吼着:“刀下留情,莫伤了表小姐。”
郝吉胜回头,正待询问,却那人身后不远处,一队人马朝这边行来,那人自报了家门,是安国公府上的家奴,来救自家表小姐。
一队人马停稳,竟是安国公亲自从马车上走了下来,郝吉胜忙上前行礼,连声保证一定护表小姐周全。
肃黎突然冷笑:“紫骁卫一帮无能之辈,还叫了帮手?”
沈飞柳看到外公来,在眼眶里忍了许久的泪,再也没忍住落了下来,她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,但她全身没有半点力气,能立在这里,全靠身后的人在支撑。
他看似在挟持她,手上并未用力,短刀离她的脖颈也有一段距离,故而她转头去看外公时,没有被伤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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