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的心凉,震怒之下掌腹却倏地掐上了孩子的脖颈。
“我不信,你连多多的命,都能不要。”
“父皇!”
多多震惊的看着那面色森然的父皇,不敢置信。
她不为所动。
饶是他最后抽出了佩剑架在了孩子颈上,她也只是在桌面写上,‘我不欠他什么。’
顿了瞬,她又写,‘我也不欠你什么。’
他依旧不肯信她能如此狠心,剑刃逼近了孩子脖颈分毫。几乎瞬息便有血丝沿着剑刃而下。
多多忍着痛呼,只是两眸含泪,又惊又难受的看他父皇,不知父皇为何要伤害他。
他忍着不去看孩子震惊难过的眸光,只一味的盯着她,似要从她脸上寻到他想要看到的痕迹。
可是没有,她的冷情让他心惊,又心凉。
僵持了许久过后,他手里长剑哐啷落地。
他指着殿门处让她滚,她没有迟疑的起身就走。
他猛地上前半步,似要去追,却最终强捺止住。
用力握着多多的手似给自己安慰,他立在殿门口处看她离去的背影,看她决绝而去,看她连余光都不成朝他们看过分毫。
没有哪一刻他如这一刻般颓然。
因为他清楚的知道,他留不住她。
若说之前他还有足够的信心,有足够多的筹码将她留下,让自己得偿所愿的话,那么这一刻他方知自己错了。她看似清瘦柔软,可骨子里却决绝坚韧,决定好的事情,绝不回头。
再强留她,她只有死。
提起死,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盘旋在他心口。
他谋划了这么多年,忍了这么多年,可就是为了要她死的结局?不是的,他断不是要她死。
关押了赵元翊整整两月后,他终是放了他。
还其宁王称号,给了他毗邻京城的灵州作为封地,让他就藩去了。
他们离京那日,他就站在城口的瞭望台上,心里也划过不妨就此放手的念头。不过,心中的那股浓浓不甘,终究是占了上风。
如今手握权柄,他寻起人来也方便,不出半年光景就寻到了常年游历在外的医圣。不过这一回他并非是寻他要那滋补药方,而是要他研发忘忧药,让人忘却前尘的药。
医圣刚开始不愿钻研这等害人药物,可在他威逼利诱之下,也终是妥协。他遂召集天下医术高明的医工,从旁协助。
若说他跟她还有丝希望,那么这丝希望就寄托在这药物上。这药,将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