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文修抬了眼帘在他面上逡巡。
她入禹王府的事可瞒不住圣上,她可真不信,圣上能容他留她。可他偏说的笃定,就是不知究竟有何依仗了。
他只沉声说这一句,并不欲多解释。
她冷眼扫过他后,反手用力推他,挣脱他的束缚。
她的态度让他心里发沉,漆黑的眸里,变幻莫测着情绪,“你不愿意?”
时文修没有回应,连眼皮都不曾抬半瞬,只将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,摇晃着轻拍着。
他缄默看着,慢慢抬了手。
奶娘趋步朝时文修的方向近前,朝她伸出了手要夺孩子。
时文修手指紧绞着百布被,咬了牙根,不让自己沁了泪。
“我给你选择。两条路,一你留下,孩子养你跟前,二你离开,你们母子此生便不会再有见面之时。”
时文修站着不动片刻,就扯了那奶娘衣襟拽开人。
在他的角度,他见她背过了身,而后抬手解了胸口间的襟扣。这一幕,让他明白了她的选择。
一种颓废无力,以及种因妒忌而生的孽火,正在缓慢燃烧他的理智。攥在身侧的手掌指骨青白,有种欲捏碎人颈骨的冲动。
她连赵元翊都能原谅,为何就不能原谅他?
在她让奶娘将孩子抱走之时,他失控的过去将她桎梏住抵在殿门上,声声压抑。
“文修,他能给的,我也一样能给!你为何不能留下!”
第88章 对峙
脊骨贴靠着冰冷厚重的殿门,她沉沉的掀起眼皮,直视他那双汹涌着万般情绪的黑眸。
‘我叫紫兰。’
她唇语着,面无表情的向他陈述事实。
在他出手毫不留情的斩断她脚下的阳光路时,她如何还能再做回时文修。她本有机会重新做回自己的,明明她就要解开心结,敞开了心扉,接纳新的生活,可将踏出最后一步之际,却被他生生拽入了无底深渊。
这刻起她余下的人生,可以是任何符号,却唯独不再是时文修。
他呼吸粗重,钳握着她肩的掌腹不由收缩。
“你我之间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?为何他赵元翊有,我没有。”掌腹顺着她肩往下,强制捉了她的手,逼她去摸他的喉结,胸腹,他冷峻的面容抑止而隐忍,“你看看,我哪点不如他?”
时文修用力去甩手,他强制禁锢,不容她挣脱分毫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