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爷,若是有皇城司的人,可按旧例?”
京城这些达官贵人府里,多少都有皇城司埋下的眼线,各府排查时若不慎查到了,也会当做不知似的直接掠过不提。这都是各府心照不宣的事了。
皇城司三字,却让宁王面色一狞。
能突破重重防护将人偷运出府,便也只能皇城司的势力可能做到。老七不是作死就是疯了,竟敢插手公器。
好的很,他要看他怎么死。
“抓住皇城司的人,你给我严刑拷打,我要他们与老七勾结的证据。若撬不开他们的嘴,你给我弄一份像样的口供来。”宁王低敛下凤眸,“我要请旨,刑部介入,清查皇城司!”
曹兴朝骇吸口气,脸色变幻莫测。
十多年了,皇城司无人敢动。上一回遭到清查,还是在曹家覆灭的那年。
他想要劝九爷从长计议,可对方已经起了身,拢了氅衣又出了大殿,步入了风雪中。
时文修不知他在忙碌着什么,在她坐月子的这期间,竟没见着他的人影。
是不知该如何答复她吗?
吃过汤药躺下的时候,她安静的偏头看着殿外。
那日,他过来告诉她,孩子暂且养在禹王府的时候,几日来担心受怕、愤懑焦灼的情绪瞬间在那一刻爆发,就失控的挣扎的要冲出殿外去那禹王府,找那人拼命。
被他拦腰抱住时,她无处宣泄的情绪就冲他而去,流泪冲他捶打撕咬。他一声不吭,只抱紧她,脸埋进她颈窝。
这股情绪平复下来后,她告诉他,想要去见孩子一面。
怀胎十月,好歹让她亲眼见见,她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模样。
但是他没有应答。任由她如何催促恳求,他也没给她个明确答复。只是在第二日,他让下人捎了话,道是让他想想。
她搭在软衾上的手慢慢蜷缩握紧。
她示意那伺候她的丫鬟近前,比划着让其去找他问,什么时候给她答复。
孩子她是一定要见的。
不见一面,她不甘心,不甘心。
隔了一日,宁王来了她寝屋,一身朝服未脱,稍带了些外头浸染过的风雪气。
时文修的目光从他那被溅了些血滴的袖口移开,看向他带着青黑眼底的面上。
‘让我去见一面罢,我想,他应不会阻拦。’
宁王狭眸闪过霾色,赵元璟确是松口同意了。
为了此事,他三次入禹王府,可得到的回应都是一个——想要见可以,她必须单独入府去见。
可他,又焉敢让她单独去往禹王府,光是想想这般做可能造成的后果,他就头皮欲炸,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