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隐约感到先前她试吃菜时莫名笑过后,就有些变了情绪。她莫名就安静了许多,不是只言行,而是只情绪。
王公公望着九爷几分沉郁的离开,摇摇头。
他本见着两人这些天好似闹僵了,遂就想着弄个法子来缓和缓和,哪里想得反倒似弄巧成拙了。早知道如此,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。
九爷也是,好端端的说她干嘛,将人惹生气了,自个也不舒坦不是。
花厅里,觥筹交错,歌舞升平。吵吵嚷嚷的,筵席直到天黑放散。
作为寿星,宁王来者不拒,直将自个灌了个酩酊大醉。
曹兴朝趔趔趄趄的去送客的时候,宁王则由人搀扶着倒到歪歪的进了正殿。
“人呢,哪去了?”
醉眼迷蒙的在寝殿里环顾一周,他醉意朦胧的就朝殿外走,管事的见此,忙过来要将他扶进殿。
“滚开去。”他将人一把推开,扶着长廊就走。
“紫兰,紫兰呐。”
他边走边喊,脚步趔趄,乌发上的紫金冠都歪斜下来。
管事的就在后头见那九爷往相反的方向走,而后停在一间无人的廊屋前拍着门,“紫兰你开门,你家爷回来了。”
管事的叹口气,吩咐下人过去,将他搀扶着往正确的方向走。
堪堪挺稳了步,他脸贴在门板上,朝里面醉喊着紫兰。
喊了几声,里面却是一点动静没有,管事的知她不会开门了,遂令人将九爷搀扶起,使了法子将门给撬开。
将他们九爷小心搀扶床前后,他们就不再停留,悄无声息的退下,顺道将门给大体阖上。
深秋的夜里,小小的屋里一片静谧。
床前的帷幔安静的垂落,纱幔逶迤于地被他踩过边沿。
他伸手去拉遮掩严实的帷幔,身体就有几分不稳,好半晌才将那几层纱幔连撕带扯的弄开,醉红的俊颜上带出了几分不虞来。
“紫兰,你怎么不理我?”
时文修身体在最里侧背对着躺着,恍若未闻。
他就坐上了床榻,边唤她边伸手去掀她的被子。
她忍了又忍后,到底还是坐起了身,披了衣裳下了床。
“你去哪,别想走。”
他几步追上她,拦腰将她抱了满怀,而后身形不稳的朝前趔趄几步,竟是揽抱着人来到了桌前。
案上有画纸,她被他力道带的扑了上去,那画纸就被她手心滑的褶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