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公公年岁大了熬不了夜,夜里便从不安排他当值,所以大清早起来的时候,他少不了要问问当夜值的下人,当夜的情况。
下人遂小声耳语一番。
听得她人近了天破晓方离开,王公公吃了一惊,有些怀疑她那身子骨能熬住吗。
“瞧着还成,起码是自个下地走着回去的。”
王公公想了想,就问事后可有给她喝过汤药。
那下人苦着脸:“奴才早早就备好了汤药,等她一出来,奴才就进去问了一嘴。哪想得九爷不知哪来的气不顺,直接来了句,让我自个留着喝罢。”
说着就指指窗边的方向,“奴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既不敢倒,也不敢搁明显处碍九爷的眼,只能全且放不显眼的地,只等公公您来拿个章程。”
“好端端的,九爷如何心情又不好了?”
“奴才也不知。”
那下人自不敢说,他瞧着九爷像是副欲求不满的模样。
王公公猜测几分,觉得大概是离不了禹王府那厢的事。
叹口气,他嘱咐人将那药倒了。
“她那身子骨喝不喝的都没多大用处,日后你也不必去再问九爷了,直接省了这茬就是。”
下人应声,想起一事又道:“对了公公,九爷上朝前提了句,道是今个会有御医过来给她切脉开方,到时候您安排着人按时煎药送去给她喝。”
“早前不是有御医开过药了吗?”
“想来应是另外的方子。具体的,奴才也不清楚。”
王公公遂不多问,等御医来了问问便知。
今个早朝发生了件史无前例的事,禹亲王因为宿醉,翌日竟耽误了上朝的时辰。
圣上龙颜大怒,当朝指着他骂了半个时辰。
因为此事,整个早朝期间,金銮殿都弥漫着种低压气氛。朝臣们奏禀事情时都格外小心,大气不敢喘,唯恐惹火烧身。只是心里却无不感到不可思议,因为他们实在难以相信,从来以勤勉恭肃示人的禹亲王,竟会干出这等荒唐事来。
早朝也提前散了,待那面无表情的禹王,与那神情玩味的宁王,前后脚踏出大殿后,朝臣们不由面面相觑,各自打着眼神官司。
“七哥昨夜放纵快活去了?啧,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。”
禹王继续抬步走,对于宁王的嘲弄不予理会。
难得抓对方个大丑,宁王可不会轻易放过,自是不遗余力的嘲讽:“七哥,春宵苦短,及时行乐是好,不过你可得注意些身体。毕竟年岁渐大,身子骨不比从前硬朗,彻夜狂欢,当心身体遭不住。当弟弟的,可是心忧的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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