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痛快压在心口。
晚间的时候,时文修过来伺候他洗漱,刚一进门就闻到了酒味。往前一看,就见到斜倚靠在千工拔步床边,面容醉红衣襟凌乱,压低着眼皮兀自倒着酒的人。
瞧他那副放诞散漫的模样似颇有几分醉意,她步子就有些迟疑,就有些不大想过去伺候。
“你给我过来。”
余光瞥见她那似欲转身的模样,他细眸微眯,语气带了几分不善。听得他声音并未有醉态,她方再次端着水盆近前来。
“刚在迟疑什么,可是不想来伺候?”
一些没有必要的问话,她素来都是直接忽略,近前后就将水盆放置在了盆架上,把巾帕浸湿后拧干,就转过身来递给他。
“过来替我擦。”他心气有些不顺,压低着眼灌了口酒,哧了声:“从前伺候那赵元璟,可就伺候的这般粗糙的?怎么,可是在你这里,我还不如他?”
时文修将湿帕子摊开,就依言过去给他擦脸了。反正伺候洗漱就这么几样活,擦脸,漱口,洗脚,干完了她就能回去睡了。
温热的巾帕拭在他面上,带来柔润的触感。
擦拭的时候她专注的目光随着手上动作而动,偶尔眼波流转,眼睫轻动如蝶翼扇动。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,他目光落在她面上就有几分拿不下来,自她双瞳,再流连至那淡粉的唇,甚至几分窥伺唇瓣轻启间,不经意露出的粉腻。
他身体莫名的就有些敏感,心头竟难以自抑的划过些如羽毛挠过似的痒意。
她擦拭的动作一顿,乌眸转过半分,很容易就对上了他直勾勾看来的那带着灼意的目光。她垂下眼帘收回了手,转身再次走向盆架处。
他在她背过身去时,目光不受控制的在她颈子,脊背,细腿上落了瞬息,而后难掩燥热的仰脖将酒杯里剩余的酒汁饮尽。
酒水入喉,燎的肺腑灼烫,烧的理智模糊。
有些念头一旦起了,就如何也按不下去了。
在看她搁下了巾帕,不打招呼的就要转身就走时,他长腿一跨下了床,两三步将她拦住。
“去哪儿?”
他伸臂拦她身前,挡住了她的去路。细长的眸已然几分醉意的落在她细白姣好的面上,眼尾微赤。
‘困了。’她蠕动了唇,便抄了手拢在袖间,就要绕过他离开。
他却钳住了她的细腕,“伺候完我了吗,还想走。”
若在往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话,可在此时此刻他带着热息,喑哑着嗓音吐出来时,怕连他自己都不信这话的正常。
她没有再继续坚持离开,而是慢垂下了眼帘。眸光自钳在腕上那修长有力的手开始,逐渐上移至他面上,在他醉红俊美的脸庞上流连,情波入鬓,眉墨鼻高,唇润殷红。寸寸下移,目光划过线条诱惑的喉结,到肌理分明的白皙胸膛,再看到隐没在松垮绸衣里的劲瘦腰身,往下再到绸裤中绷直有力的长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