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王颔首:“本王知了。”
等军医给他换完药退下后,他就拉开床帏,俯身掀开她身上蒙着的衾被。
时文修当即坐起了身,同时手指抓过衾被一角,稍微挡过些自己身无寸缕的身子。
“衣服搁在案几上。”
他淡声说着就坐直了身,又往旁侧让过寸许。
她低低应声,轻手轻脚的打他身侧挪过身子,屏着呼吸就要赤足下地。
可就在她双手环抱着胸,小心翼翼下了床那刹,他却突然攥了她手腕,强行将她的手从她的柔软处移开。
她双眸睁大,不由惊惶看向他。
他沉暗的眸光停留在齿印与指印纵横的那绵软细嫩处,又在她颈间、腰腹间等几处同样痕迹纵横的地方扫过几番后,微微蹙了眉,稍瞬又松开。
“本王可以允你提一个不大过分的要求。”
在放开她手腕的时候,他略缓了声说了句。
这话入耳那刹,她先是一怔,而后一喜,不想再伺候他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。可关键时候,理智回归的她就强行将话止住,险险扼住了从口而出的危险。
他说的是不过分的要求。
那不想再伺候他的这般的要求,是属于过分还是不过分的范畴?于她而言,自然觉得不过分,可是于他呢?
她觉得若这话吐出口,他大概率会恼羞成怒的欲劈死她。
见她面色时欣喜时凝滞,他微微抬眸:“没想好?”
时文修定了神,此时她已想好了还不算过分的要求。
“想好了。主子爷,我想要搬出去住。”
他神色不动,直截了当的拒绝:“军营人多眼杂,不允。”
“不是军营,我在外面买了房子。”
时文修顿了瞬,方低声道。
他倏地看向她,锋锐的眸光反反复复在她脸上逡巡。
她抿了唇不作声,任他那仿佛能直视人心底的锋利目光,犀利的将她探究,打量。
这大半年的军营生涯,让经历了些许世事的她,也不似从前那般懵懂无知了。她渐渐的也多少摸索出了些这个时代人的想法,譬如她作为主子爷的榻上人,就理应维护她那所谓的清誉,否则清誉受损,便是损了主子爷的威严。
在想明白这些事情后,她就隐约猜得,她搬去军营里住的想法不会得到他的允许。所以在后勤帮忙的那段时日,借着与那些民妇的攀谈,她大概了解清楚了边城的房价以及些好的地段,在算了算自己攒的银钱后,就抽了空去寻了牙婆,咬咬牙付款在接近城中心的地段,买了间不算大的房屋。
住军营会有损她清誉,那住自家屋子里,总不会有影响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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