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脸色如何这般差?可是身子依旧不适?”
他看向她低沉着嗓音询问,亦如从前般,冷淡中夹杂着丝温和。
面前的他好似又跟从前一样了,可又好似哪些地方不大一样。
时文修没有细究这点差异,反正在她这里,在经历了他榻上榻下的两副面孔后,他给她的感受已然与从前大不相同。
“是有些不适,大概……还需好好养段时日。”
“那这段时日你且好生调养着,有什么需要,就跟下人说,他们自会替你转达府衙里的管家。”
时文修避开他的目光,垂低了眼应下,又道了谢。
她闪避的态度,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,他皆看在眼里,沉眸的刹那,指腹忍不住猛按了下玉扳指。
“离那般远作甚,近前些。”
他莫名有些烦躁,就沉声令了句。不想这话却勾起了她心里的惧怕,让她瞬息僵紧了身体。
“主子爷,我身子不适……”
“本王只让你近前些。”
他似失了耐心,直接探手过来冲她伸来,可就在粗糙有力的掌腹触及她细滑微凉的手腕那刹,他却蓦的停了动作。
“罢了。”他沉着眸收回了手,朝旁边的食盒方向指了下,“将食盒送回伙房中。无事的话,下去罢。”
时文修如临大赦,当即抓过食盒,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,连告退都曾忘了。
直到她逃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,他方起了身,踱步往放置水盆的木架方向走去。
马英范往军帐走来的时候,就恰遇上了捧着食盒急匆匆出来的时文修。等她闷声打了招呼离开后,他方移着目光,不着痕迹的往那露出的食盒方向看了眼。
原地又看了会她那仓促离开的背影,他定了定神,心情颇有些轻松的踏进了军帐,不成想刚一进去,就听砰的声响,惊目看过去,这方发现那木架前的主子爷,不知何故打翻了水盆。
“主子爷!”
怕伤着主子爷,惊过之后,他赶忙过去查看。
“无事。”禹王面上并未带出多少情绪,仔细擦过手上每一寸后,将绢帕随手掷地,对侍从淡声道了句烧了,而后就看向马英范,示意他去案前议事。
“蒙兀军最近频繁动作,怕不久又要挑起战事。”
他将一分折子递给对方,“你且看看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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