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英范亦赞同此事:“卑下附议,亦觉此事可行。”
禹王遂允了,直接让他找鲁泽,让他拨两人来帮忙。
军需官领命出去,军帐内就安静了下来。
时文修见军需官都离开了,就也想起身告退。该告诉的她也告诉了,想必这里应也没她什么事了吧。
这般想着,她织毛衣的动作就停了下来,踟蹰着想要起身。
却在这会,听到了那主子爷的令声:“你过来。”
她遂忙起身,拿着毛线团以及那织了好长一段的毛衣,小步走近案前候着。
“主子爷。”
禹王屈指点点桌案,“把手里东西先放下。”
她就依言照做。
他侧过脸示意旁边侍从端了茶壶茶杯过来,递到她跟前。
“去给马先生奉杯茶。”
此话轻描淡写,却惊住了当事二人。
马英范脸色微变,嘴唇动了下,似要说什么,最终却止于案后那人岿然不动的神色中。
暗叹一声,他索性抛开那些郁结,渐渐将心绪放平。
时文修拎起茶壶倒了杯热茶,恭敬端到那马先生面前。
这会,她已经领会到了他的意思。
她不敢去体会那一瞬间,心尖处那细细麻麻的酸软,只能强压住,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这杯茶上。
和解茶。对方接下,便是恩怨皆消。
她虽始终不明白究竟是何处得罪死了此人,可对方对她那种恨之欲死的杀意,却是真实存在的。从那日之后到现今,他虽没再对她动过手,可只要一想到暗处始终有人盯着想针对她,如毒蛇暗伺般,她就不免感到后背发凉。
如今若能化解,何尝不是件好事。
马英范在沉默的很长一段时候后,方将茶杯接过,到底还是神色复杂的喝下。
放下空茶杯,他就寻了由头,告退了。
等得了应允往帐外走的时候,他隐约听见主子爷低声唤她近前,与她谈话的声音有温度有宠溺,哪里还见往日的冷淡疏离?
马英范直到回到自己帐中,还是满腹愁结。
他不明白,素来冷静克制的主子爷,怎么在她这就失了分寸。难道主子爷就能这般笃定,她始终无害?纵是这会她记不得从前,怎知日后不会想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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