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煞的,怎么就落在咱院里?上头的人怎么就不将她赶出府去!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……
时文修提着木桶出来打水时,就见着外头的仆妇们叽叽咕咕的凑一起不知在说着什么。可待下一刻见着她出来时,却又齐齐如被掐了嗓般,刹那止了声。而后又迅速低头各自干着各自的活,好似刚才那番热烈的小讨论压根不存在般。
她们这般欲盖弥彰的做法,在她看来,是生怕她不知刚她们讨论的对象是她罢。
时文修不免觉得心累,这年头,搞好人际关系怎么就这么难!
夜里,劳累了一日的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。
屋子依旧狭小,却窗明几净也没了难闻的气味。陈旧的被褥依然单薄,可晒过后的被子不似先前冷硬,松软些之余,还残留些阳光的气息。
破旧木板床上的人睡得很香。
这一夜,是她在这个世界睡得第一个安稳觉。
翌日,时文修依旧是天未亮就起了床,简单洗漱后,匆匆扒了两口饭就火急火燎的冲出门去。
王府建筑规模宏广,占地面积几乎是占据了半条街,即便没有百亩那也相差无几。而她所在的院子偏僻,距离近乎在中轴线上的明武堂可谓是相距甚远,这就需要她不等天大亮就要往那疾赶,否则就可能会误了点卯的时辰。
今日是她上岗的第一天,可决不能迟到。
紧赶慢赶,她终于在卯正前到了明武堂。
明武堂外,有两位值夜的护卫,此刻正手持红缨枪目不斜视的守卫在大门前,面色冷峻肃杀。
时文修抚胸喘匀气后,在心里暗念了几遍‘我是来点卯上岗的’这般话给自己打气,便面带微笑,强自镇定的走向前去。
“两位大哥早。”
见守卫那两人终于将目光移向了她,她忙解释:“是还不到时辰开门吗?哦是这样的,我昨日向大人消了病假,今日是来点卯上岗的。”
两护卫面面相觑后,就默不作声的将身后大门给打开。
“谢谢,麻烦你们了。”
时文修呼口气,挺挺腰杆,踏进院中。
不知是不是她过来的早了些,偌大的庭院里不怎么有人,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护卫在练拳。
她见了正要开口打招呼,熟料那几个护卫见她扭头就跑,就连刚蹲在水槽边洗刷的两三护卫,也都瞬间抱起木盆,风一般的冲进廊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