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总管突然语出惊人。
正含着一口热茶汤的鲁泽好险没呛到了肺管子里!
“什么?明武堂?留她?!”骇睁了双眼,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:“大总管,您、您这开玩笑的不成?这玩笑开不得,实在是不成体统啊!”
张总管走过来重新坐下,抬手压压示意他莫惊:“你听我说,我留她在你那自有深意。上头送她进府是何用意,咱都是门清的,奈何她命不济,主子爷瞧不上她。换个时间的话,将她远远打发了倒也不是难事,可如今因她疯傻的事,毓秀宫那也多少投来了几分关注,就且不能将她随意打发安置了。”
喝口热茶润润喉,他又慢条斯理道:“少说也得等这事在宫里那头淡了,方能将她再行安置。而如今留她在你明武堂,是防止毓秀宫那冷不丁又想将她接回宫里,万一再拿她做文章,由她风言风语的乱说一通,虽咱禹王府也不惧这点计俩,可毕竟是膈应人不是?”
鲁泽顿时明悟了。
明武堂都是些糙老爷们,她一清白姑娘,整日与这些糙老爷们厮混一处,无论有没有什么龌龊,在外头人瞧来就是名声坏了。宫里头那是什么地儿?饶是那毓秀宫的主儿再看中她,那也断不会容许这坏了名声的人,脏了那金贵地儿的门槛。
鲁泽心头叹息,名声一坏,怕她日后就再难嫁不出去了。即便有去处,也断不是什么好去处了。
“你啊也别不落忍,是她自个要去的,哪个也没逼她不是?况若不是她心比天高妄想着不该得到的,又岂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?这都是她自个选的。”张总管说的不以为意。
在这王府里做大总管这么些年,他早就摒弃了不必要的同情心,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以禹王府、主子爷的利益为先。主子爷虽未将她当回事,随口吩咐了让他看着安置,可他得仔细再小心,杜绝暗藏的一切隐患,这方才不辜负主子爷对他的信任。至于她人,如今能侥幸留的性命,都是恩赐,还妄图什么?
“对了,她在明武堂那里,只要行事不大过分的话,要如何都随她去。鲁首领就且委屈些时日,放心,应用不了多久,她就有去处了。”
鲁泽从张总管住所出来的时候,恰见到管家王进带着刘信愁眉不展的往这方向过来。
仇人见面分外眼红,鲁泽横眉怒目,朝他们二人面上挨个扫过后,冷笑着甩袖离开。
王进脸色沉了下来。鲁海的事竟被主子爷给高拿轻放了,这点是他始料未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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