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啊。”
尽管不熟,可见着人总该要打声招呼,只是众人对时文修的示好并不买账,反倒是避她如什么般绕着路走,边走边三三两两的窃语嬉笑。
时文修讪讪的笑笑,而后只做若无其事的打了水洗漱。
她所在的这小院坐落在王府上的偏僻角落里,除了她住的那间破败的杂物间,还有三个小厢房,住了不下十个仆妇,平日里貌似都是做着涮涮洗洗等粗使活计。
因为没接收原身的记忆,所以平日里她不敢多言,也不大敢太多接触周围这些人,唯恐旁人察觉到这具身体换了个魂。不过,据她这几日的观察来看,院里的人对原身貌似也不大熟悉,好似原身也是新搬来此地不久,这倒是万幸了。
初秋的清晨带着丝凉意,尤其是从井里刚打上来的水湛凉沁肤,扑在脸上,刹那凉的人一个激灵,残留的那丝睡意刹那烟消云散。
粗糙的葛布擦在脸上是有些疼,不过时文修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适应,既然已经接受了穿越的现实,那就要竭尽所能的在这个陌生时代存活下去。
当务之急最要紧的是她要重拾起原身的武艺,做好护卫的本职工作。
是的,原身是个护卫,这是前些时日过来慰问她的一个管事,无意间露的口风。
而原身之所以受伤,也是因忠心护主,被剑鞘砸了脑袋的缘故。
时文修摸着尚缠着纱布的脑袋,再暗暗挥了挥绵软无力的拳头,心头发虚又忐忑。
原身的职业真的让她感到莫大的压力。
“那小娘们脑袋真坏了!”
禹王府明武堂里,鲁海蹲地上呼噜喝完一碗汤面,一抹嘴,对其他护卫眉飞色舞道:“真的,她脑袋绝对被那一剑鞘给拍坏了!又呆又傻,早不见从前那张牙舞爪的张狂样了,忒解恨。你们要不信的话就去看看,她现在连自个叫什么名都忘了,另外给自个起了个名字,说是叫时什么修的,你说这不是胡扯淡吗?”
他的大嗓门从堂内传到了院外,听得踏步过来的鲁泽面色一黑。
“鲁海!”
乍听到兄长的喝声,鲁海脖子猛地一缩,气势顿矮了三分。
其他本还哈哈大笑的护卫们也都噤声,拘谨的起来朝门外进来的人问个好,而后呼啦的做鸟兽散。
鲁泽怒瞪着坐立不安的鲁海,简直气不打一处来!他就随主子爷外出几日的功夫,他这胞弟就又闯了祸,这次的祸还不小,竟胆大包天的顶了府上管事的差去将宫里头赐下的人给安排妥了!回府惊闻此事,他连夜请罪,虽主子爷大度不计较,可他依旧整整半宿跪在主子爷院前赎罪。
可待他身心俱疲的来明武堂一看,他那不知死活的胞弟不仅不知悔改,竟还以此事为耀,在那洋洋自得的夸夸其谈,让他如何不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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