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片六边形的雪花落在窗户上,被室内的热气烘得化成一颗小水珠。
陆淮期没有回复。
片刻,他转过身来,认真地说:“我以为,很明显了,我对你——”
程一打断他:“陆先生,我回去睡了。”
陆淮期的眉几不可闻地皱了皱。
程一已经上了楼梯,忽然觉得这样直截了当地打断未免太不近人情,于是回头轻声说:“......晚安。”
陆淮期舒展了眉,似乎并未被她的拒绝而影响,温和地纠正道:“现在,要说早安了。”
已经快要清晨,天边蒙蒙有些藏蓝的颜色,窗外路灯光还是散发着暖融融的黄色,不过,衬得屋内默立在窗前的男人半身落寞。
-
第二天,陆淮期很早离开。
或者说昨夜看雪以后,他再也没有上楼去睡觉。
程一将头缩进被子里,她不是看不出,陆淮期对自己的一些微妙感情。
可是他们无法在一起。
生命已经重来一次,程一必须要为自己的前途打算,不能背上恶名。
早上天刚亮,她听见陆淮期轻轻关门离开的声音。
然后她默默爬起,继续看昨天没有看完的台词课。
红气养人系统是经过了一晚上才做出计算和反应的,它好似很审慎地评估了一番,得到了:“红气值+9,当前红气值:53。”
美貌值加满后,程一便没有再看到更明显的外观变化。
但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改变了,程一默默想着,心就定了下来。
于妈是八点钟来的,她事先受过提醒,说程一小姐还在睡觉,让她轻声收拾,再做顿早饭。
于妈果然轻手轻脚,让二楼在看课的程一几乎没有听见一丝声音。
直到于妈走上楼,打算问程一小姐是否要起床用早餐时,才听见那扇关着的房间门里,传来清朗的台词声。
程一小姐真的太用功了,声音也好听。于妈慈爱地想。
也难怪她能得到淮期的青眼,让她住到家里来。
“程一小姐,要吃饭吗?”于妈上前轻轻敲门。
台词声一时停住,程一有些惊讶地开门,看到门外站着一位看起来颇慈祥的妇人。
“......是于妈吗?”程一问,客气地笑了笑,“这段时间我要暂居在这里了,打扰您。”
“哪里哪里!”于妈吃了一惊,赶紧摆手道,“您是淮期的贵客,哪有说打扰我们的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