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时流了很多血,疼到连呼吸都难以忍受,却不曾料到傅岳伤的更重。
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,虽也听黎铮说起过傅岳舍命救她,却远不及真正想起当日的场景震撼。
后怕不已的阮夏眼中酸涩,扔掉手中的大衣,回身抱住了傅岳。
“知道怕了?”
“嗯。”
傅岳拍了拍她的头,弯腰捡大衣,刚挂回原处,一只卡通u盘就掉到了地上。
见到这只熟悉的u盘,傅岳怔了怔:“这不是你大学时用的吗,怎么会在我的口袋里?”
阮夏的脑中仿佛划过一记惊雷,目光迷茫了片刻,握住傅岳的手说:“是司菲。”
u盘里存着一段音频和几张司菲的裸\照,是从和舅舅交好的无赖处买的。
她在酒店日日喝的烂醉时曾接到无赖的电话,他问她想不想知道司载阳车祸的真相。
付过钱后,那人并未露面,而是发了封邮件给她,邮件里有一段电话录音和几张照片。
在那段电话录音里司菲对无赖说,她没钱再给他们,真想要钱,大可以去找司斐要,她的车那么醒目,很容易找到动手脚,司斐死了,那么从外公处继承来的财产就会回到他们手里。
“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恨我,恨到教唆别人杀我,以致于误害了司叔叔。也很惊讶我舅舅他们怎么会有她的这种照片,所以给她打了通电话,想回国找她问清楚……”
傅岳把u盘里的内容复制了一份,关上笔记本,沉默了片刻说:“我大概知道……”
听到傅岳说司菲曾被那个无赖强、暴过,联系起这一年来的种种,阮夏说服傅岳暂时别把u盘交出去,打了通电话给司菲。
出乎她的意料,电话居然响了两声就通了。
“姐姐,车祸前的事儿我都记起来了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司菲的声音很冷。
“那个人今天死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,他早该死了。”
“二月时的车祸和他的死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?”
“是。”司菲的语气里有种破罐破摔的意味,“他先为了钱动你的车子,你没死,他就跟你要钱出卖我,然后又追过来找我要钱说可以帮我处理你,从我这儿再也要不到钱后又回头找你……今天上午他联系过你后居然拿着你们的通话录音过来勒索我……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?如果不是你,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变态疯子?他就是魔鬼!”
“这样一次次的反复折磨我真的受够了,他死不死我这辈子都完了……我不恨他,我只恨你!在你没出现前,我过得多好?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爸,你就该和那个疯子一起下地狱!”
阮夏半晌没说话,许久之后才说了句“对不起”。
“你少恶心了!”听到这句,司菲心中的恨意更盛,到了这个地步,她早已不怕牢狱之灾,却忍受不了阮夏的这句道歉。
傅岳听不下去,把阮夏拥入怀中,抢过电话对司菲说:“错全在别人,你什么问题都没有?你受到伤害不报警,还教唆谋杀,一次次被勒索能怪别人?明天中午12点,我会把u盘和现在的通话录音交到公、安、局,在那之前,你脑子还清醒的话,最好去自首。”
说完这段,傅岳就挂断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