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周咿笑得淡然。
“你分不清生活和演戏, 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。”邓明辰微闭双眼,习惯性地嗤笑着说,“我哥们老林说的没错, 你这是疯病,和覃安一样病入膏肓, 离死不远了。”
“废话真多。”
周咿轻轻笑了一声。
她不再像一只轻盈跳跃的鹿, 而是化身为追逐猎物的矫捷猎豹, 仅用一秒钟就站到了林佑宽和邓明辰之间的空地上。
“你……”
邓明辰只说了一个字,双手手腕就被周咿反方向折了过去。
外科医生的手最金贵,而周咿施力的这一下,快、准、狠。邓明辰没能反应过来,疼痛传导至大脑的时候,他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。
被猎豹牢牢咬住咽喉的角马, 眼睛通常一直瞪到它死亡的那一刻。
邓明辰的眼睛亦是如此。
他背靠门框, 眼镜片反射着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。窗外雪后初霁,阳光穿透樱桃树的枝桠,洒下明暗交织的斑点。奇怪的是,亮光只照着邓明辰的眼镜片,他脸上其他区域全部浸没在暗色阴影中。
“老林……”邓明辰动了动嘴唇,艰难地挤出一句提醒, “快跑!”
“晚了。”周咿转头,直直盯着林佑宽,“跑不掉的。”
像是饥饿的猎豹发现了另一只猎物角马,她目光灼灼,惊喜之中夹杂着一点胸有成竹的期待。
“见鬼!你特么到底是什么人?”林佑宽冷汗直冒,拔腿冲出覃安的卧室,蹿向通往一楼的楼梯。
周咿不可能给他逃走的机会。
林佑宽冲到楼梯口,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,与他沆瀣一气的保姆潘姐早已不知去向。
“潘姐?你在哪儿?听见了马上回答我!”林佑宽脚步一顿,忽然意识到失去帮手还不是最惨的。因为他看见了身穿铬黄色长款羽绒服的舒颖。
前有埋伏,后有追兵——林佑宽迈下楼梯的脚瞬间僵在半空。
“妈妈。”
周咿朝舒颖挥了挥手,一个箭步上前,揪住林佑宽厚毛料西装上衣的后脖领,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。
林佑宽根本叫不出声音。
他晕头转向地滚落在二楼和一楼中间的转角平台,勉强撑起上半身,周咿又站到了他的眼前。
“你特么敢再碰我一下试试?等着吃牢饭吧!”
林佑宽威胁的话语起不到丝毫作用。
周咿飞起一脚,准确地踢中林佑宽的右肩胛骨,让他沿袭原来滚落的姿势,前滚翻结合侧滚翻,鼻青脸肿地摔倒了客厅顶灯下方。
“……对不起,林先生,我没想到她们这么厉害。”胆怯的声音从茶几下方传出来,保姆潘姐被卡在大理石底板下方,动弹不得。
“指望你我早就没命了!”林佑宽抹了一把鼻血,强忍浑身骨架散开般的疼痛,手脚并用挪到沙发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