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走着瞧。”周咿如释重负,笑容重新回到脸上。
“我想起来你是谁了——”匡宏椮忽然瞪大眼睛,“天哪!我没看错吧?你和燕都芭蕾舞团的周珑卿长得一模一样。你扮演照镜子的女鬼,不如和周珑卿面对面,那才是特效都拍不出来的‘照镜子’!”
周珑卿,这个名字如雷贯耳。
周咿当然知道周珑卿是谁,但她只看过芭蕾舞剧演出海报和周珑卿的带妆照,从未见过卸妆后的周珑卿本人。
二十年前,周珑卿是燕都芭蕾舞团的台柱子,无论经典剧目还是新编舞剧,周珑卿都是女主角。
后来由于伤病困扰,周珑卿远离台前,转做编舞师。
能力卓越的人,即使不留在舞台上,也能展示风采。周珑卿担任编舞的剧目,拿过的国内外奖项数不胜数,但她为人低调,很少露面参加文艺界的聚会,慈善活动捐款人的名单上却次次都有周珑卿的名字。
仰望常绮妍、周珑卿这样的前辈,周咿宛如仰望穹顶之上熠熠闪耀的星辰,企盼能达到她们的高度,很多时候又觉得梦想遥不可及。
周咿热爱表演。
能像前辈们那样,将毕生心血播撒在舞台,不负观众的期望,是她最大的心愿。
此时,“周珑卿”三个字,从匡宏椮这种人嘴里说出来,简直是对优秀前辈的玷污。
匡宏椮喋喋不休:“你和周珑卿长得太像了!要不是年纪差得太多,我真以为你是她的双胞胎妹妹。你知道吗?圈子里有传闻,好多人都听说周珑卿生过一个女儿,她连老公都没有,跟谁生的女儿,真是搞笑……”
周咿一只手伸进覃野的背包,掏出宽胶带,冲到匡宏椮面前。
“呲啦”声响起,她扯开胶带,往匡宏椮头部缠绕三圈,眼睛、嘴巴全部粘得严严实实,只给他留出鼻孔位置出气。
匡宏椮“呜嗯呜嗯”的抗议,周咿置若罔闻。
她把胶带装回覃野的背包,抄起双手背靠墙壁,脸上笑意全无。
覃野走近,伸出右手,轻轻牵起她的左手。
两只半指手套相遇成为一双,便再也不分开了。
辖区派出所民警赶到的时候,他们仍保持着牵手的姿势。
“闹事的人在哪里?”年轻民警问,“是这个五花大绑的人吗?”
“是他。”覃野回道,“他携带强碱性液体,混进酒店,试图袭击2222房间一个16岁的未成年人,我们先是制伏了他,然后报的警。”
年轻民警盯着覃野,若有所思。
随后赶来的中年民警,一看见覃野就笑了:“是你啊!我就说嘛,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麻烦的,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