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担心和关心,我能感觉到。雯雯,谢谢你,我明白你是为我好。”周咿把换下来的衣物装进背包,重新背在肩头,将手机交给郭雯保管,“像‘醍醐’这样非法经营的戒网瘾机构,全国范围内有几千家。它们开在闹市区,打着各式各样的旗号,骗家长的钱,伤害孩子。身体上被虐打和折磨造成的伤痕,心理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,还有遭到侵害之后遗留的习得性无助,这三点,会带给一个孩子终身的损害。”
脚步声由远及近,郭雯连忙说:“你待在这里,我出去看看。”
不一会儿,郭雯回到女卫生间。
“这层有家电影院,早场快散场了,我们换个地方说话。”
同一楼层的书吧寥寥无人。郭雯选了靠近门口的位子,买来一杯甜腻的核桃牛奶,推到周咿面前。
“有点腻,我喝不下。”周咿摇头。
“我支持你,小咿。”郭雯忽然改变想法,“如果你想演出成功,就干了这杯!核桃牛奶有个奇妙的用处,等你喝完我再说。”
脑海中灵光一现,周咿回忆起两年前的一桩糗事。
她毫不犹豫,喝光了杯里的核桃牛奶。
“真有你的,雯雯,难为你还记得。”
“那次你可遭了罪了。”郭雯说,“巡演水土不服,加上慢性胃炎,还没演出就差点躺地上了。我陪你去看急诊,遇见一个暴食症的小姑娘,她告诉我,抠喉咙是最常用的催/吐方法。”
周咿点点头,忽的笑了。
她手指微弯,指关节轻叩桌面三声。
“雯雯,我想再来一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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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料之中的,覃野和叶新苗被醍醐少年训练营拒之门外。
孤身一人的周咿,被穆妍提到过的名叫陈斯绰的教官,领到一个逼仄狭窄的单间门前,背包被当场没收。
陈斯绰送上一本巴掌大小的册子:“背熟第一页到第十页的内容,半小时后我检查!”
说完,单间门“咣当”一声锁闭。
周咿扒着门上的透气窗,细声央求:“陈教官,麻烦您等一下。”
陈斯绰头也不回,只是收住了脚步:“我们这里的规定都印在册子上了。你自己看,不要让我多费口舌。”
“我想问——”周咿加重语气,“门口那块牌子上标注的集体宣讲时间,每天有几次?”
“两次。”陈斯绰退回到单间门口,“上午十点一次,下午五点一次。你还有别的要问吗?”
“没了,谢谢您,陈教官。我最烦集体活动,越少越好。”
周咿转身,观察室内布局。穆妍没有夸大其辞,这间小屋,宽度最多能达到八十厘米,没有灯、没有床和凳子,只有一个小小的水池,透气口是门上的比册子还小的窗子。
在她四处张望的间歇,陈斯绰没有立即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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