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孩子,有点轴。”老贺笑道,“你也忙活了一上午,踏实坐着!”
覃野让出自己的椅子:“贺老师,您坐。”
“好嘛,俩轴孩子凑一块儿了。”盛情难却,老贺坐上椅子。
覃野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颇有年代感的橄榄绿色铁腿马扎。
他弯下腰,把马扎放到了窗边。
临近正午的阳光炙热刺眼,覃野轻拽拉绳,闭合百叶窗的叶片,室内光线没有明显变暗,但温度明显下降,凉爽宜人。他撤后一步,横跨着坐在了马扎上。
老贺看过去,不禁笑了:“以前学校发的的马扎,我以为丢了,你从哪儿翻出来的?”
覃野说:“两个文件柜中间的缝里。”
老贺提醒:“时间长了不坐,马扎布料可能会老化,你多加小心。”
“好的,贺老师。”覃野抬眸,望了望周咿,又将视线转向老贺,“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告诉周咿了。第二个好消息,您来宣布。”
周咿期待已久,不知不觉屏住呼吸。
老贺微笑一下,说:“燕都市打击邪/教组织专项行动明天中午收网。覃野的好朋友曹征,担任铲除‘异瞳少女神教’行动的总指挥。周咿,这就是第二个好消息。”
覃野补充说:“‘异瞳’,指的是医学上的虹膜异色症。”
周咿一颗心终于回归原位:“是的,李湉湉两只眼睛的虹膜颜色不一样。”
不过几秒钟工夫,她又变得忧心忡忡。
“‘异瞳少女神教’的主脑是李湉湉吗?她还在外面自由活动,有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办法把她立刻控制起来?”
老贺和覃野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看向周咿。
“邪/教主脑不是李湉湉,只是她碰巧也有虹膜异色症,就被推出去当起了邪/教的傀儡。”老贺道出事实真相,“‘异瞳少女神教’真正的主脑,并不是女人,而是本市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生。”
医生?
难怪那个黑大个男人闯进了治疗室——原来是他寻求的“神明”就在医院里。黑大个企图伤害周咿之前,也许刚刚和“神明”见过面,接受过洗脑的指令。
黑大个行为古怪,虽然有着健壮的体格,却被周咿三两下制伏。这表明,“神明”给他下达的指令里,只有前半段,后半段缺失。
吕护士提过,更早的时候,上个月的20号,有一个女人也是疯疯癫癫地闯进治疗室,扑上去抢注射器,幸好巡逻路过的保安及时制止,否则三岁女童就要被扎中空气针。
今天早晨,那个在主干道翻越护栏的高个子男人,同样是拿了空针管去伤害白色轿车的司机。
沉吟片刻,周咿说起在医院治疗室的经历。
她的讲述平静和缓,却真真切切吓到了老贺和覃野。
老贺眉头微蹙:“为什么是空气针?医院里常见的注射器最大容量20毫升,皮下注射空气不会致命。静脉注射空气,需要相当大的剂量才会引起静脉栓塞和肺栓塞。他们这么做,难道是为了引起人群恐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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