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,扰乱了周咿的质问。
那个声音相当耳熟,耳熟到周咿立刻想到是谁发出的。
温嘉言?
几小时前他被蔡博荣叫走“帮忙”,不会是要演一场装神弄鬼博取同情的戏吧?
黑暗中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跌跌撞撞跑来。
周咿判断正确——温嘉言,面部表情扭曲,左手紧紧按在右手小臂上方,指缝间有血渗出。
“你过来干嘛?”蔡博荣脸色难看,“不是叫你帮我看着她吗?”
温嘉言眉头紧锁:“蔡导,蔡琦咬人。”他移开左手,右手手臂伤口被血水浸染,两排整齐的牙印清晰可见。
蔡博荣根本不关心温嘉言的伤势。
“你一个大男人,连小女孩都哄不好?琦琦一直喜欢你,我找你帮忙,是希望你能哄她开心。她闹你就随她闹,打两下,咬几口,都是小孩子性情,又不会伤到要害。这点小伤,贴个创可贴就止血了。”
说话间,云层缓缓移动,月光渐渐变得明亮。
四周恢复清晰,周咿一抬头,正巧看到温嘉言嘴角的血痕。
她不由得倒吸凉气。
“你嘴唇怎么回事?”
“被丧尸咬的。”温嘉言取下西装衣兜的装饰袋巾,做成简易绷带缠裹右手小臂,“今天我可算是领教了,有其父必有其女。”
蔡博荣冷笑:“是的,我们家的基因就是这么强大。”
温嘉言把丝巾末端打了个结,指尖扫过唇角,擦去血迹。
“不讲道理,随心所欲,把除她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当工具摆布,蔡导,蔡琦和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都那么没人性。”
对于明面上的讽刺,蔡博荣无动于衷。
“少啰嗦!我要和周咿谈事情,你回车上,看紧蔡琦。”
“不。”温嘉言说,“工作之外,我不会再帮您任何忙。我宁可砸了饭碗,也不愿当一个任人摆布的小丑!”
他的话,声调不高,却透着势不可挡的坚定力量。
俞凤鸣说过同样的话。
“姐姐,我不是小丑。在那种情况下,我作为值日生,必须制止她们浪费食物。”
在蔡博荣这样的成年人眼中,霸凌和被霸凌,都是一桩小事。
事情的起因,只是饭不好吃倒进垃圾桶,这是个人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