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不是你的钱,”宋如晦倒是看得很开道:“他的钱,想怎么用不都是他的事情吗?他要走的路,想怎么走,也都是他的决定,就算是父母,也不能打着‘我是为你好’的名义强行干涉,更别说你只是他的兄弟了。”
“那万一他被人骗了,吃了亏怎么办?”
“那都是人生的经历,哪有人一辈子不被骗,一辈子不吃亏?重要的是被骗过一次,吃过一次亏后,就不会有第二次了。这种人生经验,比被骗吃亏要珍贵的多了。”
“可是很危险啊!万一他死在外面了怎么办?”
“所以我不是跟你说,先保证他的安全嘛?”宋如晦翻了个白眼道:“你在这跟我说什么车轱辘话呢?我跟你说啊,人的一生啊,看起来很长,其实一下子就过去了,在有限的生命中,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,这不是挺好的吗?”
宋如泓不服气道:“散尽家产就是有意义的事情?”
他还是觉得兄长实在是读书读魔怔了,又或者是被谁欺骗了,再不然就是在和父亲赌气,到时候清醒过来,一定会后悔,他非要拦着点不可。
见宋如泓年纪轻轻,过于幼稚,宋如晦用手中的毛笔笔杆敲了他脑门一记:“散尽家产当然不是,可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是啊。我跟你说,你就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爹,你爹都不见得会拦他。”
宋如泓捂着被敲了一击的额头,都来不及感受疼痛和生气,只反问道:“为什么啊?”
“虽然你兄长的本意,绝对不会是为了你爹得利,但这是多大的名望?”说到这里,宋如晦轻轻皱起了眉头,有些担忧道:“不过,你爹若是同意,就说明他的野心不仅于此,位极人臣还要邀名,只可能说明他还想更进一步……这样的话,我倒是不知道他阻止好,还是同意好了……”
宋如泓被她那大胆的猜测给惊的手脚冰凉了一瞬,魂不守舍的回了家。
在进门前,他看着门匾上气派的“宋府”两字,仰着头看了很久。
不知道为什么,也许是被宋如晦口无遮拦,毫无敬畏的揣测吓到了,他盯着自己的家门,忽然有些不敢迈步。
就在这时,宋如泓身后忽然猝不及防的传来了一个声音:“怎么了?”
宋如泓被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看去,却见是熟悉的——面具。
“尉迟伯父!”
“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?”
“我……我这就进去。”宋如泓怔怔的应了一声,然后道:“尉迟伯父,你知道我哥的事情了吗?”
“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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