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?”重云的声音很冷,冷的几乎不像是宋江城的属下,而像是他的仇人一般,“身为丞相,心中只有个人利益,国家危难,却坐视不理,叫人不齿。他的两个儿子倒是自发的筹集善款,施粥送衣,也算是为他这个当爹的积德了。”
他说的如此不客气,让宋简忍不住吓了一跳。她去看尉迟承成的反应,心想,方才重云对他出言不逊,他可以不理,但现在对宋江城呢?
结果尉迟承成只是看了他一眼,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宋简对于重云的身份,顿时更惊异了——一个有着如此特权的人,绝对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道观观主。
而提到了宋江城的两个儿子,宋简倒没怎么在意。以丞相的年纪身份,有妻有子才是正常,不过之前她一直不知道,原来他是有两个儿子。重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,轻轻的叹了口气,“他的两个儿子倒是什么都好,唯一不好,就是是他的儿子。”
结果尉迟承成本想带着宋简出来转转散散心,可看到外城那一片的惨淡民生,宋简怎么也高兴不起来,尤其是越靠近内城,发现达官贵人们的居所越来越豪奢华丽之后。
这天差地别的贫富差距……
简直就像是老天爷给宋崇凛搭建好的舞台,只等他振臂一呼,便能以摧枯拉朽之势,改换乾坤。
就这样,尉迟承成和重云带着宋简慢慢地从日落走到了月明。她年纪尚小,很快便支撑不住的开始眼皮打架,等到她再次苏醒,就已经回到了宫内的龙床之上,也不知道尉迟承成是如何将她送回来的,而在枕头底下,宋简发现了一枚哨子。
想到尉迟承成曾说,在云天观内守着地道出入口的人只听哨声开门,她便微微瞪大了眼睛,有些不可置信的想,尉迟承成这是,给了她可以随时偷溜出宫的权力?
但很快,她就冷静了下来。
虽然这哨子看似给了她自由出入宫廷,不再被困居其中的权力,但仔细一想,她总需要别人给她开门,那么她什么时候出去,出去了几次,出去了多长时间,什么时候回来的,还不是尽在掌握?
除非她下次出去就不回来了——可是怎么可能呢?
不过,能有这种程度的自由,已经够了。若是希求太多,未免有些太不知足。
宋简珍而重之的收起了那枚哨子,决心好好利用。
她继续抄录起了《三字经》,这期间尉迟承成一直没有出现,她本想打听关于重云的事情,也一直没有机会。就这么过了几天,就在两本《三字经》都快要抄完的时候,宋简忽然在某天中午时分听说,她被定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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