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东方隐的神色不由得柔软了些许,唇角也溢出了几丝笑意。
但等他展开信纸,只是看了几行,脸色就微微的变了。
……
宋简舒舒服服的睡到了下午才醒。
她起来后,在镜子前梳理整齐了长发,虽然心中觉得这么长的头发实在有些麻烦,却还是只能乖乖的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,然后推门而出,准备去厨房打点水来洗洗脸,醒醒神。
一出门,她就听见隔壁的屋子里,似乎正有人低声的诵念着经文,应当是云渚。
庭院中的花藤架下,则有人搬了把摇椅,脸上盖着蒲扇,悠悠的晃着,似乎正在午睡,看起来好不惬意。
从那一袭白衣判断,若不是南宫靖,便应该是闻人洛。
而后院传来了舞剑的破空之声,宋简好奇的看了一眼,果然是东方隐又在练剑。
她笑了笑,走得近了一些,才发现厨房里也有人在。
南宫月坐在灶台前,仔细的看着火,而南宫靖时不时的揭开盖在铁锅上的木盖,闻闻锅中逸散出来的味道——这么看来,刚才在花藤架下的人,就应该是闻人洛了。
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?”宋简忍不住站在门口,好奇的开口问道。
“夫人!”听见她的声音,南宫靖回过头来,瞧见她站在门口,顿时笑了起来。“我们在熬鸡汤,心想你这些日子一定吃了很多苦,还是要多补补身体。”
而南宫月则是想着青凤伤病初愈,也得多补充营养。不过,她没有说出口。
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宋简相处,这个名义上是她母亲的女人,看起来几乎跟她一般大,这让她一时之间,不知道该把宋简放在什么位置才合适。
南宫月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,看着宋简,欲言又止,一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的尴尬表情。
见状,宋简一下子便猜到了她的为难之处,于是朝着她笑了笑,主动搭话道:“我叫你什么比较好呢?月儿,还是云妨?你更喜欢哪个名字?”
“云,叫我云妨就好。”
“好的,云妨。这是青凤给你取的名字吗?”
“嗯……”
“有什么含义吗?”
见她态度亲和,言辞柔软,十分平易近人,原本有些紧张的南宫月,也不禁慢慢放松了下来,回答道:“取自《西江月》这首词。意思是,世事一场大梦,人生几度秋凉?夜来风叶已鸣廊。看取眉头鬓上。酒贱常愁客少,月明多被云妨。中秋谁与共孤光?把盏凄然北望。”
“哎呀……”听完这首词,宋简微微一愣。
从这首词中,她似乎能够感觉到,这十六年来,青凤的心境,一时之间,心情不由得也随之有些沉重了起来。
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:“我原本还想说,这个名字颇为别致,但这个意思似乎有些……”
凄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