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凤对她无可奈何似的笑着望着她:“那,夫人想写什么?”
宋简又犹豫了一会儿,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个又一个方案,然后推翻重来,才最后慢慢提笔写道:“‘和美家在和歌山的高野山北面。她在那里出生,长大,是个不谙世事,纯洁无瑕,像野菊花一样质朴的姑娘。而我,却是一个在俗世中长大,在黑市上做买卖的男人。上天竟然赐给我一位这么清纯的女子,我高兴的二话没说就定下了婚事。’1”
这几句话有些没头没尾的,青凤歪了歪头,有些疑惑道:“这是?”
“一个故事。”宋简微微笑了笑,她抬起眼来,看向了夜道:“就把这封信交给教主吧。”
都说好奇心是人的本能,而远古时期,人们将生存的经验变成故事,一代一代的传给后代。因而没有什么,能比故事更能引起人的注意了。
当夜走近,从她手中接过那张只写了这么寥寥几行字的信纸时,宋简朝着他粲然一笑:“麻烦您啦。”
那个笑容,直到夜离开很久以后,却还依然在他的眼前,萦绕不散。
……
“什么意思?”
南宫淳放下那张信纸,眉眼阴鹜的抬起了脸。
夜猛地回过神来,摇了摇头,实话实说道:“属下不知。”
南宫淳复又垂下眼眸,看了一眼那信纸上的娟秀字迹,明明“我”与“和美”,都与他和宋简对应不上,可是,偏偏又感觉,仿佛有什么似是而非的联系。
女方“不谙世事”、“纯洁无瑕”,男方“在俗世中长大”,“在黑市上做买卖”。只是,他与宋简之间的关系,若是以“上天竟然赐给我一位这么清纯的女子,我高兴的二话没说就定下了婚事”来形容,却又莫名的有一种尖酸的讽刺。
南宫淳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——真的只是个单纯的故事,还是在借着这个故事嘲弄他?
这几句话看起来像是一个故事的开头,却偏偏在简略交代了两人的身份背景,透露出结为夫妻后,便没了下文。
然后呢?
那个男子若是在黑市做事,想必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,他却娶了一个如此清白天真的姑娘?两人的身份背景,就已经透露出了天差地别的不同,叫人难以控制的去想他们后续的结局。
后来,他是不是连累了她,又或者,她红杏出墙,另结良缘和别人跑了?
叫人摸不清头脑,他却又偏偏被吊起了胃口,心里不上不下的,仿佛猫抓似的难受。
见状,夜鼓起勇气道:“教主不如,去夫人的庭院中,问个清楚?”
南宫淳方才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,想要去问个清楚。但夜这么说出口,他便不肯叫人觉得,有人能够揣摩的到他的心意。
不仅如此,南宫淳还抬眼盯住了夜,冷冷道:“你也开始叫她夫人了?怎么,她花了多大心思,竟然连你也被收买了吗?”
夜头皮一紧,直接跪了下去道:“属下不敢!夫人说,这是一个故事,之后,大约还有别的内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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