驿站离守沙镇尚有一百余里地,他们步行到守沙镇的话,要得上三天。
“侯爷,”虽说常侯爷没做他们的打算,让他们也跟着一起去,路上也把陛下吩咐他们的事提前办了,可前来护程的军官还是有些为难,“要不还是等雪停再一起走罢?您看这雪下得太大了,这路上怕是连个歇脚的地方也不好找。”
“有几个歇脚的地方,我找驿长问过了。”常伯樊与他们道:“你们且在这里等候我小十日,过些个日子我和我外祖父家的人马必致,还请将军放心。”
前来说话的是这行领着的将军,闻言沉吟了一记,道:“本将还是与您一道去罢,侯爷暂候片刻,我去点几个人。”
常伯樊略有迟疑,末了抬手,“谢
过将军。”
他这边也只带随行中最健壮的两人上路,要是护卫军这边还出几个人当帮手,那路上走得更是安全。
等上了路,领着的阎将军方问道:“侯爷为何这般急迫?是急着回都城吗?”
想来想去,阎将军也只能想到常侯爷这是怕都城有变故,急着回都城坐镇。
“不是,早些时候我派了自家的号子往守沙镇送过消息,想来这个时候,我外祖一家已经在家中盼着了,信中我说过这次要接他们去河西安家过年,目前这离过年已经不远了。”
“不还有三十来个日子?”
“是了,要是多等几日,路上再耗上个几日,就到不了了。”
“圣旨已下,老将军一家能走的事已是定局,何必这般急迫?这天寒地冻的,路上冻出个好歹,也找不到大夫医治。”
“将军的心意,常某领了,不怕将军笑话,常某日思夜想,就想有朝一日能见到家中外祖,如今外祖一家近在咫尺,常某做不到安心呆在驿站等雪停,这多呆一日,常某这心里就心急如焚,尤如火烧,与其静坐难受,还不如行走在路上,吃些苦头便吃些苦头罢,比起挨些冻,这心里头的好受对常某更为重要,只是拖累了将军和将军麾下勇将,是常某的不是。”常伯樊朝他一一举手作揖致歉。
“哪里哪里,侯爷言重。”众人回礼。
待他们一路受着冻行至守沙镇,将将走到守沙镇不远处,穿过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,阎将军看到一个类似镇门的牌坊前,此时站着几道人影。
再回首一看,那冻得脸孔青白的常侯爷加快了脚下步伐,抬着脚奋力朝镇门口走去。
那镇门口的人似也是看到了他们,几道佝偻的身影相互搀扶着朝他们走来。
常侯爷的步伐更是快了,竟像飞奔一样朝他们跑去,那飞舞的脚下带起的雪花,竟比天上那落下的大雪还大。
“快!”见常侯爷带的人紧跟着其后,阎将军招呼了麾下一声。
人近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