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火发到他身上来了,苏居甫无奈抬头,朝大都尉讨好一笑,哀求道:“大都尉……”
当真是个软骨头,一个比一个软,一个比一个滑溜,妹妹如此,哥哥竟也是如此,一家子就没个有骨气的。
章齐掌武,他也满腹心机,可他现在还真真是看不上比泥鳅还滑溜的苏谶,以前的苏谶还有些许骨气
,有些文人风骨,可现在为了活命,当真是一点风骨也未尚存,教出来的两个儿女,便连女婿,也是如打不死的臭虫那些难缠难惹,惹人生厌。
眼前还犯到了他眼下。
“你爹这一回来,不如以前了。”章齐摇头道。
苏居甫静默不语。
章齐眼睛从他身上看到了苏女身上,见苏家女竟也是与她兄长一样,眼睛望着地上,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。
臭虫还嚼不烂。
章齐心里蓦地一沉。
他不怕激怒人,就怕激不怒。
常伯樊已然如深潭水,他的妻子和大舅子,还有他的老岳父也是如此的话……
这家子,是铁了心要活命了。
不能惹。
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糊涂人,也不是聪明人,而是清醒能忍辱的聪明人,这种人你咬下他一块肉他不会喊疼,可只要给他一个时机,他必会连你的命根子也会咬下来作为报复。
常家那小子,便是这种狠人,没成想,一家子几个,居然也皆是如此心性。
他大意了,他老妻亦是,把这家人当成是泥腿子来戏弄戏耍,以为以她的身份地位,这家人拿她无可奈何。
“好了,不说也罢,回头我找你爹喝酒去。”章齐沉着脸,收回了话,朝吴英道:“没什么事我就不留你们了,见到人你们就走,老郡主那边我去说,她是个通情达理的,侯夫人身体既然不适,那就早些回去。”
说罢,他起身沉着脸径直大步走出了大门。
他走后,都尉府的下人面面相觑之后居然也跟着走出去了,偌大的大堂,此厢只余他们自家人几个。
苏居甫见堂内没了外人,凑近吴英恭敬请教道:“公公,大都尉这是生气了?”
吴英扬起嘴唇,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们都没生气,他生什么气?”
他用拂手点了点那张着一双清亮眼睛看向他们的苏苑娘,又点了一下苏居甫,似笑非笑道:“辱而不乱,这要是你们父亲有这涵养委实算不得什么,这站在这朝廷上的,哪个不像他一般?可你们呐,小小年纪,心如止水,此能让人不忌惮?大公子啊,不露锋芒,亦是锋芒,人还是随机应变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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