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大娘听了诈舌不已,“她这还叫不通人情世故?你是要生个精怪才会说句好话罢?”
佩四娘低头偷笑不已。
二姐故作谦逊,当了当朝最得君心的侯爷的岳母娘,这变着法儿说小娘子的好,依大姐往日的性子,这话已是说得委婉了。
“她就是笨喽,你又不是没看到。”佩二娘道。
“我若是坐在金山银山上,我也愿意这么笨。”佩大娘撇嘴道。
佩二娘这才断了跟姐妹们说女儿傻人有傻福的心思,若无其事转过了话音,接着说起了它事来。
佩家姐妹过来帮了忙,常家铺子从南方来的师傅们也做好了给孔白氏的衣裳,白氏穿戴那日佩家的姐妹皆在,对常家师傅们的手艺啧啧称奇,孔宁氏在一侧看得也是
一声不吭,眼珠子时不时往白氏身上衣裳的花纹和她戴的头面上看。
当夜,孔府收到了长房长媳送回来的口信,孔家老祖母和孔家当家主持庶务的孔家大夫人在屋里静坐了许久,末了,老夫人瞥了大儿媳一眼,道:“宁娘这话传回来,你是怎么个打算?”
“怎么个打算?您把您最好的首饰都给她了,我还能去天上给她借玉冠华服不成?”孔欣是二房女,二房有那么个蠢女人还是没拦住他们起势,孔大夫人心里烦躁,说出来的话便有些不好听,“一点小事就往家里传,担不起一丁点儿的事,往日教她的都白教了。”
孔大夫人脸色难看,“就是再给她做比白氏更好的衣裳,找好的手艺师傅难道就不需要时间功夫了,这哪是来得及的事情,她往家里送话,是觉着我对她不够用心是罢?”
“大房的!”见儿媳失态,老夫人怒喝了一声。
孔大夫人这才收敛了些脸上的怒气,沉了沉神,方道:“母亲,不是我说她,她是长媳,她和二房的在外边做事,若是什么事都指着家里给她出主意,为她出头,您说,我们大房以后的出息在哪?小叔子这些年在外面忙着他的事,很少过问家里头,这次若不是老爷发现得及时,苏家那边的事他就是给他那些同窗同僚,也未必会带上他亲大哥,您又不是不知道,他和他大哥不亲!”